“你疯了？”

“我很清醒”

“那你说你喜欢我？”

“如果只有疯子才有资格说自己喜欢你的话，那我也愿意做一个疯子”

祁燃非常顺从地接着话，好像无论曲南梧说什么，他都能微笑着包容下去。

“祁燃，不要用我寻开心了，如果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压我，我承认，江邺宁成功了，你也成功了。”

“安琰之前就跟我说过，江邺宁这种人，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曲南梧声音哽咽了一下，又自嘲道：“不愧是安琰啊，连江邺宁说的话都能预测。”

“曲南梧，我没有寻你开心，我这个人无法无天惯了，唯独对于感情，我一直很认真，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上次从山庄回来以后，你就一直没跟我说话，我一直等着，希望能当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随意调查你的过往”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曲南梧：......

他没想到祁燃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提之前的事，难道不应该趁机上眼药让自己对江邺宁死心吗？

话是这么说，曲南梧还是得把戏演下去，他接过祁燃递的纸，将眼泪擦干后，直直地望向他。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们之前对我忽视彻底，甚至纵容他们欺负我，现在又说喜欢我，怎么？这是免死金牌吗？”

曲南梧的反应在祁燃意料范围内，他只是一说，希望曲南梧能脱离刚刚的自厌情绪，他希望曲南梧能认识到自己的好，不要因为江邺宁而否定自己。

“我只是不想看你掉眼泪”，虽然掉眼泪的样子很好看吧，祁燃在心里默默把话补完。

曲南梧顿了顿，又轻声说道：“很狼狈吧我这样子，一心一意地盼着能在毕业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明知可能性只有那万分之一，原本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他心照不宣，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是我太幼稚了，感情和前途，该选哪个一目了然”

祁燃看不得曲南梧这个样子，曲南梧应该高挂天边，哪怕沾染了尘埃也永远明净。

“那是他没本事，所以只能二选一，南梧，相信我，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个样”

“南梧，你考虑考虑我吧，我一定不会那样的”

曲南梧当然知道祁燃不会这样，不光是他，还有贺煊和安琰，因为他们和江邺宁是完全不同的人，江邺宁的喜欢是建立在自己不会离开他的基础上，一旦有了离开的苗头，他的好感度就会崩盘。

而祁燃三人生活的这十几年，恋爱模块完全空白，所以才这么容易被自己勾走了，但这种人也是最长情的，毕竟长大后会看到更多不堪，也会越发觉得学生时代的感情珍贵。

“抱歉，我现在还不想继续喜欢谁，不管是你还是江邺宁，我都不想”

曲南梧没做犹豫就拒绝了祁燃，他不会像那些攻略者那么傻，为了一个人选择留在一个陌生的小世界，平庸的度过一生。

祁燃没多难过，如果曲南梧答应了他，他才会觉得诧异，“这才是我喜欢的曲南梧，管江邺宁干什么，自己好好过才是真道理”

“所以你现在还难过吗？”

曲南梧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祁燃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才对自己有利，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难过。

“不难过了，谢谢”，如果祁燃一开始没有被江邺宁攻略，他应该也会碰到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好好生活在一起吧？哪怕是联姻，祁燃他们这种人也做不出和对方各玩各的事。

“谢什么，走，带你吃饭去”祁燃搂住曲南梧往楼下走，瞥到身后终于站起来的安琰，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安琰这种性格，真的还敢和曲南梧表白吗？

安琰不敢，他永远做不到像祁燃那样坦诚，一开始没敢踏出第一步，他就永远只敢蜷缩在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