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花香四溢,只有李小凤一人坐在桌旁,桌上已安排好酒菜。李小凤见崔长生进屋,笑道:“久闻崔先生是朝中大官,想也有三四十岁了,没想到竟如此苍老。”
崔长生被她这么一说,不免尴尬。他亮出李如龙的酒葫芦,说道:“在下前日遭人暗算,幸得一乞丐相救,性命保住,只是毁了容貌。”
李小凤扫了一眼酒葫芦,说道:“那是家兄李如龙罢,崔先生认得家兄,那便不是外人,小女子李小凤,先生请上坐,小女子敬先生一杯,请先生包含小女子先前失言。”
崔长生被女孩拉着坐下,只是不敢接杯,女孩又笑道:“先生是怕酒里有毒?”说罢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崔长生还是不语,四下打量屋内,发现床上似乎躺着一人,便问道:“姑娘那是何人?”
李小凤拉起崔长生,走向床边,只见床上躺着熟睡的张静修,崔长生伸手试了鼻息,静修一切正常,看来只是睡熟了。李小凤说道:“崔先生既然认识家兄,应知道我也是沐王府中人,小女子在江陵,为的是暗中保护张家后人。张府管家勾结九龙会,我早已知晓,今日见他把静修带去张阁老坟上,我便一路跟着,关键时刻本想出手相救,被先生抢了先。后来我看家兄与先生似乎认识,又怕静修在外被九龙会偷袭,便留书与你,悄悄把静修带走了。目下江陵城内人心惶惶,各大势力再次聚集,为的都是铲除张家,九龙会早已渗透进了江陵成。此次约崔先生前来,就是想与先生商议,如何将静修给救出去。”
崔长生听完女孩的话,心中仍是不解,便问:“你给我留书的手绢为何是九龙会的?”
女孩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哪是什么九龙会的手绢,先生休听那老管家胡说。拿手绢是李太后赠予张阁老的,每次太后寄给张阁老书信,都会附带一块这样的手绢。至于那死狗和手绢出现在管家屋里,都是他把孙子宠坏,小孩的恶作剧罢了。先生若是不信,请看这里。”说完,女孩跑去把书桌旁的匣子打开,里头装满了书信,书信旁整整齐齐叠满了一叠同样的手绢。崔长生见了暗忖:“传言李太后与张阁老交情匪浅,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女孩问道:“崔先生现在信了吗?那九龙会行事异常隐蔽,我在府中潜伏数年,只知道灯笼里有信,鸡窝里有金,却从来未见来人。”
崔长生道:“小凤小姐所言,在下信了。”
李小凤笑道:“先生信我就好,先生快坐尝些酒菜。”李小凤再举酒杯,崔长生此时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这一夜,两人在张阁老的大轿里推杯换盏,对于崔长生来说,上一回如此尽兴已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了,小凤时而银铃般发笑,时而豪爽痛饮,崔长生在他的影响下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不知不觉他醉了,迷离中,他感受到小凤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她头发中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席卷了大脑,小凤喃喃道:“先生醉了,小凤伺候先生歇息。”崔长生懵懂中被小凤扶进了里屋,之后再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