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安的声音从玉里头传了出来。
“什么意思?”
他都已经接受现状,准备好要躺平了,这鬼反倒来一句不是他要的?
“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这不是我要的。”
牧荷吗?好像确实如此,不是因为牧荷的话,他也不会和沈逐安做下约定。
这鬼还挺矫情,难不成他是想要自己心甘情愿?开玩笑呢,他们两个不是曾聪和默霭,到不了心甘情愿的程度。
“不要就算了。”
丢下一句冷淡的话语,林念遥起身,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因为他发现自己起反应了,不想要沈逐安看到。
而这也证明了,他确实不是没有感觉。
林念遥打开花洒,任由着水流声掩盖自己口中不自觉发出来的声音,他以前极少有过这样的情况,被沈逐安缠上之后,他的身体似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一样,逐渐的开始食髓知味起来,令他感到苦恼。
20分钟之后,林念遥回到了房间。
一夜无梦。
睡了个好觉,林念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左看右看,确认自己的脖颈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会被人看到想入非非后,这才放心的出门。
他已经把论文的选题想好了,就写前段时候与沈逐安衣冠冢同一批刚出土的,600年前的一件瓷器,叫王杨瓷励,一件皇室的御用品,上完课以后,他打算去图书馆找些资料。
就在他翻着书的时候,沈逐安就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了他旁边空着的位置上。
“你为什么要写这个破罐子?”
林念遥手里的笔一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毕竟比起这件600年前的文物,沈逐安才是真正的老古董。
“这是我的…课堂作业。”
若说是论文的话,沈逐安大概也听不懂,他懒得解释。
“这罐子看起来像夜壶,说不定还真被人这么用过。”
“…”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林念遥好不容易确认下来的选题又有了取消的心思。
“我只想好好的把我的课业完成。”
他回道。
“为什么不写我呢?”
沈逐安有些不依不饶,他靠了过来,让林念遥似乎能感觉到呼出的鼻息扑到他的脸上。
“反正你也要写这些旧东西,明明站在你眼前的有一个更旧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形容成一样旧东西,林念遥有些惊讶,心想说是旧物也没错,只是不太尊重,也就只有沈逐安敢这么说。
“你果然是想起来了,对吧?不过关于我的作业,我不想写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发现有人用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林念遥装作专心看书的模样,他不想在图书馆里也被人当成异类。
“你就当我是件被人遗忘的旧物,若能被写下来,也算是一种存在的证明吧。”
林念遥闻声转头,顺便却已没有了沈逐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