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睡去,黑眼镜却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窗外,就着浅淡的月光打量解雨臣的睡颜。
他只觉得奇怪,明明他不认识解雨臣,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无法抗拒地被吸引,总感觉这个人天生就应该属于自己。
或者说在那一刻,他突然就觉得,他和这个人之间就好像有着某种牵绊,虽然很陌生,但又感觉很熟悉。
似乎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又有过岁月静好。
黑眼镜从不相信宿命,可是遇到解雨臣后他却觉得也许某些东西真的是注定的。
而此刻,他只希望早晨能晚一点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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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吗?”半夏将自己的小包袱放好,抬头看向张海山,“走了快一天,但我完全没感觉多累,我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
张海山动作一顿,伸手将水囊递过去,“你小时候没跟爷爷出来逛过吗?”
半夏摇头,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油灯,似乎又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
“没有啊,爷爷不带我出来,也不让我自己出来。”半夏叹了一口气,“爷爷经常看着我说希望要是我长得粗狂一点就好了。”
张海山此时才明白半夏一直说自己丑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原来是这个原因。
“其实你这样也很好,这并不是你的错。”他安慰道。
半夏摇头,“可是因为我,爷爷只能一直和我待在深山里。”
他说着摸向自己脸,苦笑道,“我有一次想用刀划自己的脸,但爷爷说长相是父母的恩赐,所以不用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