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难处,立即说道,“瑾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医馆正好有宿舍,我今天就问一下地址,到时候,你搬过来住就可以了。”
啊?
我抬头望着君逸那张温和的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
君逸连忙说道:“当然是真的。”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微笑。它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眷顾着我。
君逸说道,“那,你先回家去收拾东西。我下午去接你,帮你搬家。”
我正要走,君逸又忽然拉住我,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今天给你发个大红包!”
我愣住了,疑惑的看着他,“无功不受禄,为什么呀?”
我才上几天班,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君逸笑道,“你无需多虑,这红包是你应得的。多亏了你,那位宫中的刘老先生,对我们的医馆赞不绝口,甚至预付了一年的药费。”
我愣住了,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想说,“不是我,换了别人,也一样会在医馆下订单的。他看中的不是我,而是医馆的服务。”
君逸推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这医馆,我说的算……”
这么明晃晃的偏爱,还是头一次。
君逸给我的钱,足够我在长安城买下一套宅子了。
……
大司马府的马厩,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马匹的身上,
墨年正细心地为马匹擦拭着身躯。
“喂,墨年,你是不是有一个宅子,没人住呀?”张君逸的声音打破了马厩的宁静,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脸上挂着几分焦急。
墨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深邃的望向张君逸,“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张君逸说道,“不是,我那医馆里的小姑娘,昨晚遇到了些麻烦,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我就想着以医馆宿舍之名,帮帮她。你那闲置的宅子,暂时借给她住,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租金方面,你尽管开口。”
墨年闻言,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的房子从不出租。”接着,继续手中的伙计。
张君逸赶紧接过墨年手里的毛刷,“哎呀,你就看在咱两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江湖救急,你帮帮忙,好不啊?……你看,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好歹也是我当年流落市井的朋友……”
墨年反问道,“上官瑾儿?”
张君逸点头。“对,就是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小姑娘。你放心,小姑娘性格温婉,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墨年不情不愿的说道,“可以,但是,只能是她。”
张君逸顿时喜上眉梢,“行,没问题。”
……
从大司马府出来,
张君逸亲自驾着马车去乡下接我。
我和母亲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衣物、被子和生活用品,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路上,君逸忽然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说道,“瑾儿,以后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眼眶一红,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了大司马府的胡同中。
跳下马车的时候,我傻了。
医馆的宿舍的门,竟然与大司马府的门紧紧相邻,这突如其来的巧合,让我不禁有些恍惚。
下一秒,
一架马车忽然由远及近停在了司马府的门口。
朱一一从马车上跳下来。
转身就看见了我。
她走到我身旁,抬手就掀翻了我手里的陶盆。
啪的一声,陶盆碎了一地。
她趾高气扬的说道,“这不是上官瑾儿吗?你竟然也配住进长安城里,墨年哥哥也就是懒得拒绝你,你还真是舔着脸往跟前凑。怎么,这就按耐不住要继续爬墨年哥哥的床了!”
我沉静的看着她,“你打翻了我的陶盆。”
朱一一义愤填膺的嚷着,“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样?像你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活该流落街头!”
我知道,她不仅仅是为墨年打抱不平。
我看着地上的陶盘碎片,微微皱眉,“我这个陶盆需要两贯钱,你打算怎么给我?”
朱一一用鼻子哼了一声。
“朱一一,你不打算赔了吗?”
朱一一轻笑了两声,“上官瑾儿,你有病吧?一个破陶盆而已,碎了就碎了,有什么好赔的?”
啪!我一个用力将她侍女手里端的彩瓷瓶子掀翻在地。
朱一一尖叫,“你干嘛!”
我拍了拍手,说道,“朱一一,我是对不起墨年,可我没有对不起你,我甚至跟你没什么交情,你凭什么打翻我的陶盆?”
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司马府门口。
朱一一立即软了声,带着哭腔说道,“我只是不小心,……”
“那我也是不小心,对不起,朱一一小姐。”说完,我仰起头径直朝自己的宅子走去。
“上官瑾儿!”
朱一一气的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