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房间那扇略显陈旧的门上,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刚才的一番话,墨年应该气坏了吧。
反正,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以后见到,还是尽量绕远点。
躺在床上,巨大的疲惫感袭上全身,却无法让我安然入梦。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墨年的那些过往,甜蜜的,争吵的,伤心的……如今都成了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痕。
……
第二天,眼睛上的红肿尚未消的彻底,又多了两个黑眼圈。
我照例戴好面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没敢先出门,在门后观察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了门。
一出门,就看见了君逸的马车。
君逸甩了甩马鞭,对着我笑着打招呼,“瑾儿,走吧。”
我没想到君逸会来接我,若是客套反倒显得做作。索性,便默不作声的跟着君逸上了马车。
“墨年怎么没出来?昨儿还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医馆。”君逸疑惑的看了看司马府的大门。
我连连摇头说道,“没看见。”
“算了,我们先走吧,不等他了。”
我瞥了一眼司马府的方向,心里暗自祈祷,“最好今天都别出来。”
……
君逸去了长乐宫。
一上午,我都待在医馆的后院帮着分拣各式各样的药材。
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不自觉地萦绕着墨年的警告,让我十分烦闷。
我知道,他的手段。
他知道,我最怕牵连到无辜的人。
这份无奈,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呵……他还真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趁着中午休息,我在附近的胡同里闲逛。
医馆很大,
错落有致的房屋共有十七八间。
我转到转角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撇,看见了墨年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
我没敢走出去,向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胡同里。
我和他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或敌人,
似乎也没有到那种,见面能心平气和的打一声招呼的地步。
就像是两颗行星的擦肩而过,既有着无法忽视的引力牵引,又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三年前,他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命运的捉弄,如今,我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再相交。这种无奈和悲哀,让我心如刀绞。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烦闷和不安都压抑下去。
然后,我转身离开胡同。
……
下一秒,忽然感觉脖颈一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一把锋利的菜刀悄然横在了我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瞬间穿透了我的皮肤,我心生寒意,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别动。”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动。”我后背僵硬,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我就小命不保。
“都是你这女人,勾引我男人,害得他身陷囹圄,家里没了顶梁柱,你让我和孩子怎么活下去?”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原来是骚扰我那个男人的妻子,他对我的恶言恶语和拳脚相向,至今仍然在脑海里回荡。她的男人至今被关在狱中。这是他自食其果。
然而,此刻的我,却无法与他争辩,因为在这把寒光闪闪的菜刀面前,任何道理都不是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这位姐姐,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勾引他……我也不认识什么官府的大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试图安抚她,但她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控制。
“你说谎!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就是那个江将军的女人,我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我活不下去了,你也休想好好活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此时此刻不能争辩,继续平和的劝道,“大姐,您先冷静一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这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您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如果官府的人来了,您不仅会失去自由,还会让您的孩子失去母亲。”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的软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您想想看,如果您的孩子失去了您,他们该怎么办?他们需要您的关爱和陪伴,需要您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而您现在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失去更多。”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这时,她突然大吼一声,“闭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去医馆!如果他们敢不放他出来,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我有些犹豫,医馆里医患那么多……
“大姐,您先别急。医馆里人多眼杂,如果我们在那里闹起来,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试图用更加温和和理智的方式来说服她,可是无济于事。
“别废话了!快点!”我被她推着朝医馆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她将刀再次逼近我的脖颈,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在我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阵刺痛。
我的手心里已经有了冷汗。
“大姐,如果他们都不在呢?或者不受你威胁呢?”
“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她说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