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哦。”

凌町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报复性的揪他的头发，但因为力气太小，对凌聿来说不痛不痒，她懊恼的捏着拳头，这具身体真的是，耽误事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大雁成群结队的往南飞着，凌町也会走路和说话了。

这几天凌聿没事儿就往凌町这儿跑，拉着她让她喊自己哥哥，凌町虽然已学会“哥哥”这两字，但她就是不想喊，谁让这人说她傻！

凌聿插着腰低头看她，“歪，小豆丁，你不会真的是傻子吧？哥哥都不会叫。”

凌町沉默了一会儿，仰起脸看他奶声道：“哥哥。”

凌聿心里暗爽，但嘴上还是嫌弃，“这么久才会喊，笨死了。”

？合着我喊不喊都是傻和笨呗？凌町心道。

这小孩儿，真是难伺候。

凌町感觉自己的脸被掐了一下，忙捂着脸抬头看他，凌聿看起来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是满意，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凌町有些生气，跳起来想打他，结果自己摔倒了。

凌聿忙扶她，还一边求她别哭，凌町自然是没有随他的愿，直接放声大哭，引来了凌夫人燕云。

燕云赶过来将凌町抱在怀里哄了又哄，数落了凌聿几句便抱着她走了，凌町还不忘对凌聿做个鬼脸，看到凌聿要被气疯了才满意的回过头。

是夜，凌聿又来了凌町的房间。

他手藏在背后，不知道拿了什么，看着凌町好奇的目光，嘴角扬了扬，然后拿出了一根糖葫芦。

不过他没给凌町吃，而是自己吃了，凌町对这人的幼稚行为感到鄙视，直接趴到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打算装睡，那人却不肯，非要把凌町的被子拉开，秋夜总是有些凉的，而凌町惧寒，她此时只穿着里衣，被子被拿开她冻得有些哆嗦。

凌聿看到她在抖，就又给她盖上了。

“哎，小豆丁，给你商量个事儿呗。”

凌町：？商量什么啊？？

“明天我偷偷把你带到学堂玩好不好，到时候我给你买栗子糕。”

凌町想着出去转转也挺好的，索性就同意了。

是日一早，凌町还在梳洗，凌聿便已来了，一直催她快些。

凌町觉得有些吵，等侍女给她梳好发髻，便跟他走了，去到学堂的路上凌聿一直在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让她别犯傻，记得叫哥哥之类的，凌町耳朵都要起茧了，小傲娇怎么成妹控了？更烦了。

到了学堂门口，凌町被凌聿抱着下了马车，凌聿鬼鬼祟祟的绕道后门，将她带了进去。

教室里都是一些同凌聿一般大的孩子，看见这么一个小玉娃娃都高兴的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弄凌町。

凌町不想和这帮孩子玩，只得装作害怕的样子哭起来，凌聿忙哄，却怎么也哄不好。

门口掠过一个人影，凌聿直接叫了起来——

“燕如玉，你过来一下！”

凌町听到这个名字，也抬起头，脸上的泪水弄的她很不舒服，她又将脸埋在凌聿衣服上擦了擦，再次抬起了头。

那男孩儿闻言走了进来，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们。

男孩儿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皮肤很白，头发梳成马尾，发梢垂在肩上，粉色的发带夹杂在头发中，他似乎很喜欢粉色，就连衣服都是粉的，不过他的衣服很素，只有一两个桃花样的暗纹，不过倒更衬得出他是个美人了。

凌町看的有些入了迷，直到男孩儿开口，他才回过神。

“有事？”

“你家里姊妹多，帮我带一下妹妹呗！她老哭。”

“上次季封把弟弟带到学校被罚了，怎么你也想被罚？”

“哎呀，帮帮忙嘛，我给你钱。”

说着就把凌町往燕如玉那里送，燕如玉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儿，回道：“不用。”就将人接过去了。

他轻拍着凌町的背，耐心的哄着，凌町也哭够了，伸手去抓他的发带，他也不恼，沉稳的像一个成人。

凌町这才想起，燕如玉在家中的处境。

燕家在京城里也是一个有名的世家，虽说燕如玉是燕家这一辈里唯二的男丁，但是过得却并不好，他只是一位丫鬟所生，连个少爷的身份都没有，在燕家过的就如同下人，偶尔也会照顾一下家中的小姊妹们，所以他才如此熟练。

其实燕家一开始是接受了那个丫鬟的，甚至还想给那丫鬟一个名分，可谁知那丫鬟在外与人私奔，只留下燕如玉一人，因此燕家就对燕如玉生了厌恶之心。

凌町想着想着，竟有些心疼，于是将手抚上他的脸，笑道：“漂亮哥哥。”

燕如玉身子一僵，将凌町重新送到凌聿怀里。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