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外。

奈奈握着辅助施法的短杖，身子轻轻发抖，连带着操控傀儡龙运动的法术都失误频频。

但台下和万千厕所门后的观众没有察觉到这些失误。

他们都被舞台上圣陶德和傀儡龙的战斗吸引了。

观众们从未见过如此逼真、巨大的傀儡巨龙，也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舞台效果。

扮演圣陶德的演员每一次挥手，都有或是火球，或是闪电，或是奥术锋刃的法术朝傀儡龙奔去。

流散的火星与噼啪的闪电花火甚至会在观众席之间奔跳。

舞台上几时出现过如此盛大的拟真演出？

观众们尖叫着。

奈奈心中疑惑，他们剧团什么时候给圣陶德安排了施法攻击傀儡龙的舞台调度？

而且，扮演圣陶德的演员也不是法师啊？

情况不对。

手中的短杖颤抖着，仿佛要挣脱她的掌心。法杖中，操偶杂戏法术正在碎裂，破开的失控法术能量如碎片般刺痛手掌。

奈奈轻叫一声。

操偶法术失控，那些悬控傀儡龙的法术丝线正逐一绷紧，断裂。

傀儡龙挣离她的控制，旋身展翼，垂颈长啸，龙息铺地。

傀儡龙自主地和圣陶德战斗起来。

“不，不对劲……”奈奈喃喃着。

她隐约觉得，面前这个傀儡龙，似乎不是剧团之前向龙翼城的工匠们订购的那台。

这台傀儡龙，更大、更精细，力量也越强。

“弗兰克先生……”奈奈连忙小声地向身旁的剧作家兼导演说，“不对劲。”

“准备焰火法术，四十三号布景动起来！”弗兰克命令着，“回音壁法术呢！龙的咆哮没有洞穴回音！快加上！”

“弗兰克先生！”奈奈紧张地大声说。

“夏奈？操控好你的龙！”弗兰克吼道，“有什么事吗！”

“情况不对，龙在自己动！”奈奈喊道。

“有什么不对的。”弗兰克继续指挥着，“我们不就是设计的能自动表演的傀儡吗？”

啊？奈奈一愣。她脑海一阵刺痛。是吗？

好像有什么欺骗法术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只要演出效果好就行。”弗兰克说，“管好你的法术效果，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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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

海伦躲在傀儡少女给她设置的保护法术中。

前方，被欺骗之神附身的梦游理查德正与傀儡巨龙搏斗。

内空间的战斗与戏剧舞台上的战斗完全同步，梦游理查德映射在舞台上的圣陶德身上，傀儡龙则映射在舞台上的傀儡龙之上。

梦游理查德的动作与现实中圣陶德演员的动作完全一致，傀儡龙也是如此。

于是，厕联网内空间的战斗，看起来像是一场戏剧表演。

梦游理查德夸张而充满激情地挥动手臂，释放法术；傀儡龙则优雅地上下翻飞，伺机反攻。

海伦有些理解了傀儡少女所说的用戏剧作为掩护的意思。

在这里与外空间舞台保持同步映射的情况下，欺骗之神只能模拟戏剧的方式战斗，不能全力出击。

这样，欺骗之神的注意力将无法全力投入战斗，他必须兼顾戏剧表演。

随着战斗进行，欺骗之神的力量向总控巨门外的舞台扩散，观众和演员们都被“欺骗”，忽略舞台上这场人龙大战的超现实之处。

海伦评估着梦游理查德与傀儡龙身上的力量等级。

双方恐怕都有等价于十二级的法力。

她正在观看一场千年难见的战斗。

也许，她应该好好观察，学习战斗技巧。

海伦轻轻握着傀儡少女留给她的眼球。

但是……

她现在只担心老理查德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