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那个人类城市吗？”雷鳞问着，然后兴奋地一搓小手，“教授，你要骑着我飞吗？”

“不……不用！”海伦连连摆手。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骑在胖龙身上。

那么圆滚滚的龙躯，她大概率会直接滑下去。

吧唧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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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根本没想好怎么教雷鳞屠龙之术。

她和人形态的雷鳞带着理查德飞回诺克提斯城，理查德返回城墙，向守城的法师部队宣布“龙灾”已经结束了，然后又去王宫议事厅汇报。

海伦带着雷鳞回家。理查德交给她的任务是，尽量拖住雷鳞，别让她生气后把诺克提斯拆了。

“这是我家……唔，其实是我老师的家。”海伦推开宅子的大门。

守门的自动灵咔哒放行，然后报送着最近宅邸的访客情况。

“教授的老师？也就是教授的教授？”雷鳞胆小地跟着海伦挤进门。

“嗯，理查德。他很弱……只有二级法力，看起来有八级都是伪装的。”海伦说。

“那他为什么是您的教授？”

“呃……”海伦想了想，“那是因为我让着他！”

“懂了，屠龙术的要点：让着别人，让别人当自己的教授。”雷鳞认真地复述着。

“哎？不是，笨蛋，这个和屠龙没关系！”

“噢……”雷鳞在指尖点燃一缕火焰，烧过眼镜，灼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扫视周围。“这就是您的藏宝洞穴吗？”

“嗯。”海伦带着雷鳞走上二楼，“一楼是大厅，厨房，仓库，地下是法术实验室，二楼是卧室和书房。我的是这间，老理查德睡那间……”

她在二楼走廊上指着。“里面有几间是老白垩留着的房间，老师说不准乱动，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老白垩？”

“阿弗多德勒·白垩，老师的父亲。”

“哦，那个很强的人类，以前我们接待过他。”雷鳞说。

“你们接待了白垩大师？”

“他来寻找一些知识……”雷鳞说，“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他来找什么，也不知道最后长老有没有让他成为我们的知识秘藏的共读者。”

“你还小？等等，你几岁了？”海伦问。

“刚刚成年，教授。具体来说，十一岁多。”雷鳞说。

“哼，那你比我小。”海伦一叉腰。

“啊我忘了，教授。”雷鳞说，“我生活在白银山，那儿在北方废墟，时间流速和普通世界不一样，换算一下……一百零三岁？”

“呜——”她还是家里最小的……海伦痛苦地扶着墙。

画框里的鹈鹕，严格算起来都比她年龄大。

“总之，”海伦指了指，“就这三个房间空着，你选一个。”

“选一个……烧掉？”

“不是！选一个当你的卧室。”

海伦领着雷鳞一间间看过去，雷鳞连连摇头。“太小了。”

“这还小吗？”海伦说，“最大的这间能塞五张双人床。”

“我害怕小洞穴，教授。”雷鳞说，“龙不喜欢狭小的地方。”

“那你睡一楼大厅？”

雷鳞连连摇头。“太小了。”

“那你睡哪儿？”

“我可以睡在空旷的地面吗？”雷鳞问。

“城里恐怕没有平地，而且，你晚上在平地上睡觉……”海伦倒不担心有人抢劫雷鳞，她担心雷鳞一个喷嚏把那些抢劫犯烧糊了。

“那我去天上漂浮着睡觉？”

“你会被法师塔当成可疑目标打下来。”海伦想了想，“要不……你看看我家的屋顶吧。”

她带着雷鳞飞出去，飘在宅邸的屋顶上。白垩宅邸的屋顶铺着两面倾斜的蓝灰色瓦片，竖着一道小烟囱。

“这里可以。”雷鳞打着滚抱上烟囱，“我在旷野上也经常随意睡觉。”

“打雷下雨怎么办？”

“我不介意。”

白垩宅邸的屋顶就这么成了胖龙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