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多德勒依然保持着四五十岁时的容貌,坚毅、沉稳,仿佛世上最靠谱的人。
可是,这份靠谱全花在了工作上,没分一点点来关心他的孩子理查德。
“父亲。”理查德说,“你是……真的?”
“怎么,觉得我是幻象?”阿弗多德勒耸耸肩。
“但这里是诺克提斯城,你不是……”
阿弗多德勒说:“我确实身在世界的边境,在黑船上。但同时,我也可以在这里,污染与戏剧的力量将我带到了这里,儿子。”
阿弗多德勒又看看周围。“这位是海伦,嗯,这位是……多丽丽?”
“啊?”雷鳞吓得轻轻一跳,“白垩大师,您还记得我!叫我雷鳞就行。”
“在白银山见过一面。”阿弗多德勒笑了笑,“你减肥成功了?”
“呃……”雷鳞尴尬笑着。
“这两位……我猜猜。”阿弗多德勒看着孙氘与糖鹿,“机械之神。”
“傀儡之神,大师。”糖鹿稍稍颔首。
“原来如此。”阿弗多德勒面露若有所思的神情,“那这位?”
“孙氘。”孙氘说,“穿越过来的异世界来客。”
“有意思……”阿弗多德勒最终还是望着理查德,“你倒是一点没变。”
“变老了。”在父亲面前,理查德有些局促。“父亲,你去干什么了?我的意思是,你究竟去干什么了?”
“不可说。”阿弗多德勒摇摇头,“你们终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今年真的会爆发启示之灾吗?”理查德又问。
“你是把这突然的见面当成问问题的好机会了?”阿弗多德勒莞尔一笑,“好问题,今年确实不同寻常,但不会爆发启示之灾。”
众人松了一口气。
“而是,”阿弗多德勒顿了顿,“比启示之灾更严重的污染。”
“什么!”理查德身子颤了颤。
“最多就是世界毁灭罢了。”阿弗多德勒笑了笑,“害怕吗?”
“不怕。”海伦说。
“那我们要怎么办?”理查德问,“你……你并不会回来帮我们,对吗?”
阿弗多德勒在剧场上踱着步,同时,台下的彩色面具观众们依然沉浸在看戏的状态中,仿佛没有觉察到阿弗多德勒的出现。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孩子。”阿弗多德勒说。
“你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理查德说。
阿弗多德勒没有回答。“……我很抱歉。”
“那个……教授的教授的教授,”雷鳞怯生生地问,“这里的污染,你能帮忙解决吗?你刚好也在这里……”
“教授的,教授的,教授?”阿弗多德勒笑了起来,“不,不会,这已经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出现在这的意外来客。我确实可以解决这一污染,但没有意义。这是你们需要面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