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伤有限。”糖鹿说,“我们需要更强力的攻击手段。”
“这里空间太狭小了。”雷鳞扶着额头,“我有……呃,幽闭恐惧症。而且强力的攻击很难在这么小的空间施展。”
同一时间,大心脏原本断裂的粗壮触手又从截面上生长起来,血肉如芽,快速萌发形成新的触手末梢。
“威力太大了还容易伤到这个小法师。”糖鹿着看奈奈。
糖鹿和雷鳞再次尝试攻击。
在糖鹿的辅助下,雷鳞施放了威力极端集中的雷电法术,耀眼的雷光仿佛钻头般集中在一点,绕开触手的防御,直接命中在心脏表面。
血肉焦糊的气味滋滋喷出。
弗兰克嚎叫着。
雷光持续不歇,将心脏表面大片烧焦,就连外溢的亮光都炙烤着布满墙壁与天花板上的小触手,在这些触手上烤出水泡与焦糊。
海伦不得不施展防护法术护住自己和理查德、孙氘,避免雷鳞这法术外溢的伤害。
雷鳞喘着气,停下雷光。“平常这么来一下,山肯定要被烧平,甚至烧成大的陶瓷了……”
墓室暗了。在先前耀眼雷光的对比下,此时幸存的照明术仿佛就是几只飘忽不定的小萤火虫。
隔着心脏的体液被烧焦、蒸腾产生的雾气,海伦看见心脏焦糊了大半,全部眼睛都已瘪下,流出浓郁的阴影。
“它死了?”海伦问。
“不……不。”糖鹿弹去剑锋上的血迹。
心脏忽然又跳动起来。那些烧焦的血肉如黑炭壳一般层层剥落,露出下面的肉芽。肉芽交错生长,相互穿插,仿佛在织一片血肉的幕布。
片刻,心脏完好如初。
“有点意思。”弗兰克声音有些沙哑,“咳……咳——”
心脏“吐”出了大团淤血块,又在吐出血块的位置萌长出新的眼睛。
“再上。”雷鳞和糖鹿再次攻去。
但这一次,她们的战果小了许多。无论是雷电还是糖鹿的短剑,都没有对心脏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反而是心脏的触手一次次鞭打在糖鹿身上,将她好几次拆散了架。
“情况不对。”孙氘捡起糖鹿的手掌,抛给糖鹿。
“老师,”海伦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雷鳞和糖鹿都被干扰了?”
理查德一抹胡子。“在污染中,被干扰很正常。”
“不,不是。”海伦说,“她们好像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干预了,发挥不出完全的力量。”
“看那个。”孙氘指着心脏一旁的小触手,“用法术放大看。”
海伦展开以太之瞳。那条小触手正握笔在戏剧纸上快速写着什么:
雷鳞的电光会落在墙壁上。
——雷鳞的下一道电光击中了墙壁。
另一张纸上写着:心脏在受到伤害后,快速复原了。
糖鹿抛出了自己的左臂,左臂握剑刺入眼球,在心脏内乱捣,又快速退出,被糖鹿以念力召回,咔嚓装回傀儡躯干。
——被捣得稀烂的心脏再次复生。
“那些在写在戏剧之上的内容,在影响现实。”海伦说。
理查德哼了一声。“我明白了,这次污染本质上就是这一能力:这些戏剧纸上书写下来的东西,会侵入现实,变成真的。
“之前的言质污染,莫里赫获得阅读异世界语的能力,都是这一特性导致的。
“而现在,弗兰克在纸上写下戏剧,戏剧侵入现实,就变成了白城这场模拟大戏。
“他可以在纸上书写当下的剧情,让他的扭曲身躯重生,或者让我们的攻击不奏效。”
“所以,”海伦总结着,“他是作家,是创造者,他的战斗方式是……书写剧情,改变世界。”
“我们只是他笔下的角色。”理查德耸耸肩,“太棒了,我们是主角吗?”
“呃,老师,”海伦说,“显然我们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