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万历去世前叫停了矿税征收,内库收入又恢复到正常水平,年入白银三百万两左右。
这里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内库收入主要来自于一些皇家的垄断生意,皇庄的田租折银,以及各地进贡的土特产。其中又以田租占的比重最多,大致能折银二百余万两。
收入看起来很可观,不过考虑到偌大一座紫禁城的开销,这点钱其实只能把日子维持下去,皇帝想要大手大脚花钱是不可能的。
首先宫里的太监宫女常年维持在一万二千人到一万四千人之间,按人均3两月俸计算,一年就得花掉百万两以上。
其次这些人的吃喝拉撒还得用掉近五六十万两银子,若是再算上点赏银、损耗,怎么也得超过七十万两。
再则给皇后、太后、嫔妃、太妃发点脂粉钱不算过分吧?节庆、生日要不要打个赏?特别受宠的几位是不是得多赏点?乱七八糟加起来又是四五十万两银子。
最后是宫殿、园林的维护保养,皇家用具的更新换代、置办衣料、采购药品,哪样不花钱?只能说皇帝也没多少余粮!
这回阁臣开口就要一百二十万两,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朱由校也想在辽东狠狠的揍一顿女真人,可实力不允许呀。
除非能保证此战必胜,且未来几年内朝廷都别再打内帑的主意,那出一次血也不是不能接受。
问题是谁又敢打这个包票呢?
军政大事讨论无果,又到了吃饭时间,朱由校散退众臣后回到了乾清宫。
客印月早已等候在此,香飘四溢的美食摆满了餐桌,她最了解小皇帝的口味,因而回宫以来都是她亲自下厨准备御膳。
以肉体来逢迎男人的色欲,用美食来满足男人的口腹,这两招历来是拴住男人的不二法门。
朱由校刚一跨进寝宫大门就闻到了香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迫不及待的跑进房间,只见客氏如贤妻良母般端坐在桌旁,一双美眸正朝自己投来温柔的目光,他旋即微笑道:“印月,你来了多久啦?”
“奴婢刚到没多久。万岁爷饿了吧,奴婢学了几样新菜,特地做给万岁爷尝尝。”
“嘿嘿,印月,辛苦你啦。”
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客氏的一举一动在朱由校看来都是那么亲切。
与和大臣相处不同,奶娘从不会向他抱怨什么,即便偶尔吐露些许不满,对他而言都不算个事儿,一句口谕便能摆平。
客印月没有搭话,脸上维持着恬淡的笑容,端起碗勺便开始盛汤。
“印月,先给我盛碗饭,我饿坏了。”房间里没有太监宫女,朱由校便不用“朕”来自称。
“万岁爷先喝点汤,这样才养生。”
“又是那个道士说的吧。赶明儿把御医叫来问问,看他有没有乱说,要是他敢骗你,我就叫魏傻子去宰了他。”
客印月不动声色的舀了一勺汤送到朱由校嘴边,柔声道:“干贝枸杞炖稚鸡,万岁爷尝尝味道如何?”
吱溜……
“好鲜呀!印月,这汤你是跟谁学的?”
“万岁爷,奴婢说了,你可不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