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通过刚刚的研究，证明了一号分离术式，是可以单独运行的。

这意味着，火焰弹术式，很可能是由多个基础术式组成的组合术式。

就像一部枪械，由多个零部件组成。模块化的情况下，更换零部件可能实现战斗步枪、精准步枪、轻机枪之间的互换。或者增加模组实现更多的功能。

那么术式是不是也是这样，可以由火焰弹，变为水弹、风弹、土弹？或者直接改动部分结构，成为火环、火箭？

只要有足够多的样本，一切皆有可能！

里安看着桌上一堆研究资料，陷入了对明天户外实验的期待中。

第二天，心中有事的里安早早地睡醒了。看着外面天边的一记光，才刚刚黎明。

他收拾好自己，带上资料，直奔上次找到的城外废弃建筑。

那是港口区北部城外靠近海边的一座废弃塔楼。

米兰城是卡拉德南部地区最发达的商业城市，工作机会很多，再加上秩序学派在城内设立的诸多救助站，城外就基本上很少见流浪汉的存在。

所以那里很安静。

春季的海风依然冷冽。

里安顶着海风，进入到塔楼里。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自己上次来时留下的痕迹。

他观察过，这里废弃许久，不在巡逻队的巡视范围内，暂时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不过，这里太远，还是很不方便。此时的他又有了迫切买房的冲动。

他将资料铺在一块凸起石台上，准备开始第一项尝试。他准备将火焰弹里代表火元素转化的部分，更换为其他元素尝试一下。

里安将面前墙壁旁的杂物挪开，准备先来一发火焰弹。

这个塔楼本身就是为战争建立的，抵抗一阶的火焰弹毫无压力。

里安集中精神，调用元素体内的零元素，开始绘制火焰弹术式。

这次他绘制的很缓慢，从外围的圆形、菱形到内里的其他结构。这方便他体会之前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随着术式绘制完成闭环，整个术式微光一闪，一颗内核大概拳头大小的赤红火焰弹在前端凝聚出现。

还未等里安反应过来，火焰弹就飞快地射向墙壁。

约摸20米/秒的速度，转瞬即逝。

伴随着“砰”的火焰闷爆声，火焰弹在前方墙壁上爆开，窜起半米高的火焰，紧跟着一小股气浪吹起烟尘，烟雾弥漫。

等烟尘散去，里安看向对面墙壁。

墙壁上一大块被火焰灼烧过的黑色印记，旁边还有少许未清理干净的可燃物在缓慢燃烧。

里安上前将余火熄灭。然后仔细回顾刚刚火焰弹产生时的感受。

有了昨天的发现，他就有了拆解的心思。

所以，在术式运作时，就特别关注术式结构之间的衔接。

他走到凸起的石台前，打开火焰弹那张术式结构图，在几个关键节点上做了标记。

思考了一会，他开始尝试将火元素转化术式，替换成水元素转化术式。

他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在上面开始绘制起来。

他牢记那几个关键节点。这节点在里安脑子里，相当于设备上的卡扣一样，他现在是在更换零件，必须对应上原有的固定卡扣。

好在里安在地球的工作就需要一定的几何绘图功底。

他忍不住想起第一任老板在他实习期结束即将转正时，对他说的话：

“小李啊，好好干，在我这里学到的技能，在其他地方也会发光发热的。”

当时觉着他人挺好，后来才知道，他就没打算涨工资，他只用学校实习生，那话算是提前告别时的体面话。

呸！里安吐了口唾沫，刚刚吸入的烟尘有点不太舒服。

他收回思绪，继续绘制。

片刻之后，他看着眼前的作品，不太满意，总感觉有所疏漏。他将其命名为1号实验术式。

他决定实际操作一下，以便找出漏洞，他倒是不害怕失误爆炸之类的误伤自己。

觉醒者们自己召唤的法术很难伤害自己，毕竟产生法术的元素，就源于自己。

里安操控零元素开始绘制，很快就完成了第一次尝试。

毫无意外地失败了，零元素完成元素转化之后没能进入下一个环节。里安猜测，应该是节点不够。

他再次对照火焰弹术式和1号实验术式，在几个地方做了修改。然后再次尝试。

经过反复的修改和尝试之后，仍然失败。

里安没有沮丧。他再次蹲在地上，对照着火焰弹术式和1号实验术式，摸着下巴，皱眉思索。

他站起身来，身体后仰，试图远距离感受下整体。

突然，他发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