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西,贾母院,两府核心之人俱是汇聚在此,贾母在内宅休息,女眷们在偏厅等待,贾政、贾赦等人在前厅商讨。
“环兄弟怎还不回来?!”贾珍在前厅内来回踱步,看着贾琏急切道。
原来贾琏听小厮禀告说,督察院、大理寺拿了人已从东府离开了,不好再逗留南向大厅,便带人到贾母这边回禀消息来了。
贾政眉头紧蹙,脸色凝重道:“那大理寺的缉拿文书你可看了?”贾环还没回来,很多事只能问贾琏。
政老爹虽然做官迂腐,有失才干,可比另外几个还是强许多的,毕竟每日的点卯坐班可不是白去的,他知道当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缉拿文书的内容。
贾赦、贾珍一听都是看向贾琏。
“这...”贾琏脸色为难,挤不出一句话,心道全程都是环兄弟在处理,那督察院、大理寺的官儿,自己连话都没搭上,能知道什么。
贾赦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只看了一眼便知根底,骂道:“没用的蠢货,你还是他二哥,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说着,作势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就在此时,贾环长驱直入,今日,没人会拦贾环,今日,也无需通禀。
贾琏瞧见了连忙迎上前,热情道:“环兄弟你不是说随后就到?怎来得这般迟!”
贾环略看了眼贾琏便转身对贾赦、贾政拱手道:“督察院、大理寺已经按文书缉拿了所有与赖家有关人员,我一番交涉,蓉哥儿现下才得以留在东府,大理寺的许司务带人看押着。”
见贾环不理自己,贾琏一脸讪讪,可没人关注他。
贾珍听贾环说贾蓉还被看押在府上,心里担心的却是秦可卿,又不好问,当下只得道:“怎可在我宁国府上看押人员,环哥儿你莫非没有和督察院的大人求情?”
贾环闻言眼光陡然一冷:“好叫珍大哥知道。蓉哥儿和你的名字俱在缉拿文书之上,弟年幼只有这点能为,你若是不满意就找官府的人说去!”
话语嘲讽,丝毫没给贾珍留颜面。
贾环知道缉拿文书上没有贾珍,也不可能有贾珍,这是他与老师张子任商谈后的处置方法,东府倒了,西府必受牵连,可两府没人看过缉拿文书,他自然怎么说都是对的。
被如此羞辱,贾珍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自恃贾家族长身份,思索一番尤自强撑道:“赖大可是西府这边管事,官府如何就只拿我们父子二人?!”
贾珍还是有些智商的,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贾赦、贾政闻言俱是眉头一皱,脸色阴沉,贾珍的话有些难听,潜台词有些诛心。
贾环冷笑道:“珍大哥你贪了赖家三万六千两白银,借两府渠道,找了戴内相,赖家因此搭上吏部的门路,你不会以为这点破事没人知道吧?!”
贾环话语一出,贾赦怒喝道:“你竟然敢私自动用家族的资源牟利,还是科举舞弊这等死罪?!”
此时,贾赦心里只剩赶快和东府撇干净的想法,哪里还想着贾珍什么族长、东府大爷身份,要说身份,自己还是贾珍叔叔呢。
“督察院、大理寺两位大人看在老师面子上同意晚些由府上自己将蓉哥儿送去!”贾环接着说道:“珍大哥倒是该好好想想到了督察院如何交代得好!”
贾环言之凿凿,贾珍魂不附体。
此时,鸳鸯出来传贾母话请众人入内,贾环这才止住话题,路上贾赦目光一直盯着鸳鸯,有淫邪之意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