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沈端平,汝二人作何解释?”张贯之嘴上问着,心里却是一笑,少年人好黑的手段啊。
“吾未闻有此事!”贾环大义凛然道:“张太守明鉴,在下与沈端平同困拱极城,直至出城时,也不曾闻有一名百姓饿死,一名百姓被拘!”
沈端平也是一脸正气道:“吾亦未闻有此事!”
张贯、傅试、工部梁主事等人听得分明,百姓都好好的,你堂堂管河通判会被囚禁?会被凌虐?
张贯看向下方,目带询问。
工部梁主事起身拱手,摇头道:“我部有司查问,亦未听闻有此事!”
又听傅试站起来禀告出言:“回太守大人,经本府堂房查验,亦未闻有此事!”
公堂内众人目光最终都是汇聚向徐邈,眼中分明是在说你徐邈这不是好好的,哪里来的凌虐。
似是突然想到,贾环语调故作恍然道:“想必徐邈身边的护卫士兵是知晓的,不知可还记得那几名士兵姓名,也好叫来查问!”
“这...”
徐邈一个字堵了半天,心知如何能让那些士兵过来,若是自己弃城而逃一事泄露,唯有死路一条。
犹不死心,徐邈改口疾呼:“若不是他二人,那就是拱极城千户许虎囚禁于我,下官才无法回到石景厅与百姓共存亡啊,请太守明鉴!”
“住口,尔已被革职查办,还敢妄称大虞官员!”张贯心里对于徐邈的胡乱攀咬厌烦至极。
“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拱极城千户乃是五军营管辖,张贯不愿牵扯其中,招惹麻烦。
啪啪啪
清脆响亮,一听便知是平日里锦衣玉食保养的好嘴脸。
见张贯果然忌惮五军营,徐邈自以为有了转机,忍着痛,仰着猪头一般的红肿脸庞,口齿不清道:“张太守,冤枉啊,我要和那许虎对质!”
张贯眉宇紧锁,这徐邈好生无赖,可公堂之上,他却不好拒绝,正兀自犯难。
徐邈见状更是欣喜,呼喊道:“我原也是大虞正六品的管河通判,怎可无凭无据治我之罪,我要与许虎那厮当面对质!”
喊得急切,徐邈顾不得流血的嘴巴,直疼得拧眉挤眼。
一直沉默的贾环,突然拱手开口道:“好教尔知晓,在下贾环,乃荣国府子弟,愿为太守大人效劳,同往拱极城请许千总前来对质!”
说罢,贾环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面带不屑地看向徐邈。
张贯只一句:可!
眼前一黑,徐邈彻底放弃了挣扎,瘫坐在地。
“你...”
浑身颤抖,眼神涣散,再没了之前的生气。
徐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从拱极城开始,自己就被这个少年给算计地死死的。
徐邈原想借沈端平、贾环囚禁自己为由,推脱治水不利的罪名,可弄巧成拙,贪心不足反害己身。
张贯见徐邈那一脸惊惧模样,心底对这等祸害一方,总想着拖别人下水的官员亦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