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即将开始,请考生提前十五分钟入场。”
“考生们考试前在高分小店领取笔和纸三份,校门已开,考生请找到各自的考场作答。”
机械声响起时,校门外的外头,不同于昨夜考完试变为完整的考生。
今夜未开考的考生依旧是无头无手的考试机器。
可能对于这个世界布贴来说,没考试前考生们都不是完整的“人”。
待在楼顶上刚睡醒的线以握紧手里的纸笔,眼里盯着学校门外的高分小店,以及考生们,熟悉的一切如昨晚一样发生。
真是一到晚上就得残缺地考试,这新布贴好缺德,跟商场上那些阴险的商人有得一拼。
线以待在楼顶觉得很安全,但教学楼里那些钢爪子会不会发神经伸到顶楼来抓自己,干脆逃离这栋楼找个角落躲着。
上下楼逛了一遍,发现他能够从一楼上来的门消失了,整一个教学楼变成一个只进不出的诡楼。
怪不得考生们只能被爪子抓住,想自己悠闲出楼是不可能的,这楼拍鬼片倒是友好。
让线以疑惑的是,没有在路过的教学楼教室,看到之前在楼下从窗外飘出来的钢爪。
每个教室都是紧密闭着的,透过窗户,没有灯光,只有一片昏暗。
没有任何机械声,那些爪子更像是凭空出来,不知从哪里来,去往哪里,只会抓娃娃。
找不到出口,线以就回到了楼顶,俯视着楼下的发生。
从校门进来的考生们都如之前去放着空地的娃娃边上,那些娃娃就是囧字脸花围炉重造的娃娃。
趴在阳台,线以思考这些考生们的状态,这个群体就是没有自主意识只想着考试的机器,沉默,低头,寡言是这个群体的特征。
有个恐龙娃娃旁的考生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娃娃,没有头的身体居然做出左顾右盼地动作。
身体幅度很微妙地朝向线以的方向,无头的位置好似多了双眼睛,盯着盘着手趴在阳台的线以,以及手里抓着的纸笔。
“报告,有个缺考的同学在顶楼!”
瞬间所有考生都停下找自己娃娃的脚步,纷纷都调整自己无头的身躯对着线以的方向。
明明没有头,这些学生却能精准地找到线以的位置,诡异地让线以感受到多双眼睛的注视。
每一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一句,你为什么不考试?
带着疑惑,带着不解,带着嘲讽。
“你是要缺考吗?你是要缺考吗?凭什么?”
拖拉机从校门开进来,提前的时间开进来?
拖拉机旁不再是个柜子,它变成个巨大钢爪。
线以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那钢爪,硬生生地把线以从楼顶上抓下来勒令他考试。
没有把他像其他考生一样丢进个娃娃里,大概是钢爪太大,抓个娃娃不好抓。
钢爪紧裹住身体,线以的知觉被圈住爪子中,浑身不能动弹,双臂找不到发力点挣开。
硬生生的感受到那个大爪子像夹娃娃一样把自己夹进窗口里。
眼前的教室就像镀上圣光,课桌椅明亮,如刚建好的新楼,一切都是刚安置好的一般。
陈腐旧的内心就像被眼前的崭新清洗,脑中的灰尘被清扫,新东西新心情。
教室里就一副桌椅,线以看着逼近的钢爪,就座位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