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很快就来了,看了眼院中的情况,吓得瑟瑟发抖,站在院中不敢动弹。庄上唯一的赤脚大夫已经被柳叶指使着去查验赵婆子的死因了。柳叶搬了椅子,与柳氏一起端坐在堂前,等着消息。
“回娘子、姑娘,那白玉糕有毒,赵婆子应该是吃了那糕点中毒身亡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一赤脚大夫,实在是查不出来。”赤脚大夫上来回话。柳叶知道这大夫能力有限,也不为难他,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李庄头,今日我们娘俩出门半日,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你是这整个庄子的庄头,可知发生了什么?”柳氏惊魂未定,强打精神开始问话。
“回娘子,我也不知啊,白天一直在地里忙活,没注意到这边有什么事发生啊。”李庄头虽然看着恭敬,答起话来却是推脱之词。
“李庄头,你身为庄头,庄子里出了人命官司,你想脱身怕是行不通的,还是老老实实地答话的好。今日我们出门后可有谁来过家里?”柳叶一边拿出帕子看了看,一边慢里斯条地开口说话,作态十足。
“回,回姑娘,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李庄头结结巴巴地回话,眼神乱飘。
“哦?那桌上的那些东西哪里来的?,那可是绸缎和金钗,李庄头,不会是你孝敬给我们的吧?”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是有人来过,坐,坐马车来的,我,我没看清。”李庄头赶紧否认,开玩笑,要是回话慢了,被牵扯进去,当了替罪羊也就傻眼了。今天这事看着就玄乎,这大户人家的阴司,他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可得小心着些,离得远远的。
“哦?当真没看清?”望着那站在院子里满脸害怕,眼神却乱飘的李庄头,柳叶慢悠悠地又加了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就两妇孺,这都出了人命了,我看啊,还是去县里报官吧,请县官大老爷来为民做主。”
“这,这,这,娘子,姑娘,可不能报官啊。这赵妈妈是府里的人,应,应该报给主家知道才是,可不能报官啊。”李庄头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出了这样的事,别人都是能瞒则瞒,这小姑娘咋就想着往外捅呢,这要是报了官,丢了主家的颜面,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万一因为这事真的牵扯出府里的某些人,整个庄子都没好日子过了。
“主家?李庄头,你看仔细了,这上面坐着的可是夏府的主母。不知李庄头你要报给哪个主家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柳叶一改冷淡的神色,疾言厉色起来。
“回,回娘子、姑娘,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我,我想起来了,是孙嬷嬷来过,东西都是孙嬷嬷带来的。我当时还奇怪呢,这孙嬷嬷来了,怎么没给娘子问安就走了。其他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李庄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嗫嚅了好久,才说了实话。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咋看着比夫人还可怕,那双眼睛,就跟能看透人心似的。
“早说实话不就是了,平白浪费那么多口舌。李庄头,我也不为难你,你找几个人把赵婆子的尸体安置了,再把这些东西也都收一收,明天一早你就去趟府城夏府,给府里的孙嬷嬷带句话,就说,这赵婆子走了,总得有人来送送,劳烦孙嬷嬷辛苦跑一趟。”
“这这这,是,是,我这就去安排”李庄头是即害怕又怨念,又不敢不从命,悻悻得退了下去。哎,从娘子来的那时起,他就知道,他们没安生日子过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就闹出了人命来了,明天去府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哎,真是倒霉啊。
“另外,再找个人来做晚饭。忙了一天也累了,都散了吧。”柳叶拂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扶着柳氏就进了屋,不再理会外面的事。端了那么久的架子,累死宝宝了,赶紧回屋歇歇。府里肯定会派人过来,还得好好想想之后的事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