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氏母女早早地去官府办了和离手续,夏玉郎没来,只派了个管事来做了个确认就匆匆走了。柳叶也不理会,只要事情顺利办好就行。吃过午饭,两人就在车马行租了辆马车,往清河县去了。
清河县离府城大概半天的路程。路上,柳氏向柳叶说起姥姥家的情况来。姥爷柳老子和姥姥田氏,生了三儿三女,大儿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连族谱都没上。长女柳元娘,远嫁去了齐州府,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大舅柳怀孝,是个秀才大舅母娘家姓张。大表哥柳承宗今年十六岁,在书院里读书大表姐柳玲玉今年十三岁。二姨母柳润娘,早些年难产死了,连个子女都没留下。小舅柳怀仁,前年刚成亲,小舅母娘家姓王,目前还没有子嗣。
柳家在柳氏爷爷那一辈还是有些家底的,可惜柳老爷子不懂庶务,一心读书,最大的心愿就是柳家能出个官老爷。自从大舅二十岁上就中了秀才,老爷子大为高兴,直呼儿子比自己长进,从此更是看中这个长子,几乎就是有求必应,惯得大舅三十好几岁的人了,还是只会伸手要钱。家底就这么一点点被掏空了,到现在,除了住着的宅子,只剩下两间铺子和20几亩田地了。铺子由小舅在打理,银钱却是要上交公中的,可以说,全家人的生计都靠着小舅一人。
前几年姥姥田氏生病,老爷子发话,把内宅的管家权交给了大舅母。“娘,姥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啊。”听了这些事,柳叶禁不住感慨,被柳氏轻拍了下额头。
夜幕降临,柳氏娘俩到达柳家,此时柳家刚收拾完晚饭,见到柳氏母女,都是一脸惊讶。一一见礼完毕,问及柳氏回来的原因,柳氏把事情经过一说,屋子里就炸开了锅。柳老爷子阴着脸,开口就骂:“逆女,和离那么大的事,谁给你的胆子?从小教你的三从四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姥爷,和离咋了?夏家都把毒点心送来了,要不是我们命大,这会儿早就死了。难道要我们死了,姥爷你才高兴吗?”看到老爷子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女儿,而是担心自己的脸面,柳叶愣了愣,话语冲口而出。
“哎呦,叶丫头可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心疼死我老婆子了。”田氏一把拉过柳叶揉进怀里,“老头子你瞎说啥呢,三娘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得赶紧想个主意才是。黑心的夏家人,欺人太甚。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着,眼泪哗哗地就哭了起来。
“爹,夏家这是宠妾灭妻啊,三姐也是,要是早早给家里带信的,看我不打上门去!夏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三姐和离了也好,以后就留在家里,兄弟养你。”柳怀仁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气得不轻,不过,他气得是夏家,气二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不吱声。
“小弟,别胡说!什么叫和离也好?三从四德是女子的德行!三妹一声不吭就和离回家,这传出去了,我们柳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柳怀孝与张氏对视一眼,开口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家老爷还要考科举进官场呢,这要是有个和离的姑奶奶,对老爷的名声也不好啊。”张氏接收到丈夫的眼神,赶紧接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