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心头无限好,徒留旧梦数相思。”情缘未
了的徐大龙,常常把炕桌当作鱼木,敲得心乱如麻。
他明明喜欢山丹,却要这样孤独的过。当徐大龙
在家里又一次无聊的敲打桌子的时候,表弟狗成突然
来了,说山丹不嫁前峰山了。
往事说到这里,徐大龙看了看山丹笑道:“那时
我想都没想,不选日子不看时辰,直接拿了四百大洋
去李子沟给你下了聘礼。”
山丹挑了一下快要燃尽的灯芯:“仗着有钱,拆
散了我和金来哥的缘分,你认为你能过好吗?”
夜已经很深了,徐大龙重新点了一支蜡烛说道:
“你让我好过,我就能过好。你让我难过,我就过不
好。”
“我不会让你好过。”
“知道,我心里有准备。”
“你想慢慢的打动我的心,等我自己贴上去,与
你同床共枕。”
“知道就好。”
“你等不到那一天。”
“我的耐心很大。”
“以后我要是再能遇上喜欢的人,指定会离开你
,决不会跟你过。”
“吓唬小孩的话,吓不住我。”
“......”
徐大龙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火台上告诉山丹:“以
后你住这里,我住你的隔壁,这间屋子原来是我的,
现在给你住。夜深了,洗漱了早点睡,有需要的跟我
说。”
“等等,跟你商量件事。”徐大龙开门要走时被
山丹叫住:“我跟李子沟断了往来,以后不会与爹娘
......”
徐大龙笑了笑:“你的爹娘会把我也当做摇钱树
,日后来了,我和你一条心把他们赶出去,对不对?
”
“对!”山丹白了一眼,把大龙推出门外,关了
门自己洗漱了睡了。
徐大龙仰望天空心静如水,等到山丹吹灭了灯,
独自一人住到隔壁自我安慰道:“总有一天,你会放
下旧情把心给我。”
......
成医生天不亮就起来,骑着骆驼去了前峰山。以
往是他带着小徒们年年去那里采药。自己的同安堂用
不了多少,剩余下的他会卖到省城。
今年早就到了采药的季节了,成医生跟王仲明商
量:“前峰山药材多,不采可惜。我一年比一年老了
,不想动了,让你的侄子们采药去。现在不走西口,
采药也能赚一笔收入。我领一回,教他们认识药材,
出点苦力就能挣钱。”
王仲明欣然同意:“如此甚好,我的侄子也是你
的侄子,由你安排。”
约好了要去前峰山,因为山丹的事耽误了。所以
成医生今天起得格外早。
昨天下午,狗成走时一路伤心,以为山丹死了。
他要去前峰山传话,回到李子沟时天已经黑了。今天
早早的狗成去了前峰山。
王金来他们练完武课集中一处,在村口等成医生
。先来的是李子沟的狗成。
狗成问:“王金来家住那里?”
王金来:“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狗成:“山丹给你带句话......”
“打住,打住,前峰山没有人能认得山丹。”王
金来已经娶荣花妹妹了,他最害怕的是山丹的影子,
总要影影绰绰出的现在梦里,所以不敢听有关山丹的
任何消息。
狗成正伤心的无法承受,听见王金来这么一说,
觉得这个人无情无义,他呆呆的抹了一把泪:“山丹
姐瞎了眼,为你这种人去死,太不值了。”
王青山闻言很惊讶:“山丹死了?”
狗成没有搭理他的话,转身离去。
王金来的心无端的被刺痛了一下,他出了一身冷
汗喊住狗成:“等等,等等......她死了?你把话
说清楚再走。”
狗成愤愤然不能平静:“死了,她嘱咐我表哥给
你传个话。叫你下辈子赶在我表哥徐大龙的前头去娶
她。”
王金来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山丹背叛了自己,尽管
已经成婚了,他的心依旧没有归宿。此时听到山丹的
死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对众兄弟说道:“抱歉
,我得去看看她,今天不能去采药了。”
兄弟之中,唏嘘之声一片。
王青山叹息了一声:“心里好难过,没想到是这
样的结局。去了又如何?还不如不去。”
王金来听不得劝阻,问狗成:“徐大龙家住在那
里?”
“于家巷,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狗成说出地址
时心跳的不能抑制:“哦,我听说你会武功,万一打
起来了怎么办?要是打了我表哥......”
王青山冷言冷语:“打了就打了,保护不了山丹
,为何要娶回家?”
“还不是因为喜欢,好姑娘谁不喜欢......”
狗成走时瞪了王青山一眼,他心想,我表哥既然敢传
这个话,想必自己能解决。
王金来在沟门前骑了马,由于走的匆忙,成医生
来这里栓骆驼时,他不曾打招呼。
成医生匆匆而来走了一段坡路,看似有点累,气
息还没有调匀。
王青山问:“成伯伯,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是
不是又有病人走不开?”
“是啊,昨晚有一家新娘子寻死,我得去救。”
成医生停了一会喘了口气,解释了一回。
王青山听后立马想到了山丹,心急火燎的问道:
“新娘子寻死?是不是一个叫山丹的新娘?救了没有
?”
成医生很吃惊:“是叫山丹,她没事伤的不重。
你认识?”
众人都点头:“认识,我们都认识。”
乔大满舒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吓我一跳,山丹姑娘没事就好。”
王青山:“没事就好,刚才听说她死了,把我们
吓得不轻。金来哥着急的要命,刚才去城里看山丹了
,成伯伯没碰上?”
“碰上了,他从我身边走过看起来很急,没有和
我说话。”成医生有点疑惑:“莫非山丹寻死与你们
有关?”
王青山点了一下头:“啊,是啊,都是过去的事
了。那个叫徐大龙的人怎么样?听说是财主家的纨绔
子弟,估计好不到那儿去。我要是碰上了,定会把他
揍得扁扁的。”
相比之下,徐大龙是王月华的儿子,成医生有一
偏之见,他对王青山的话有点不满:“有仇吗?如果
没有,打了徐大龙我会跟你过不去。”
“成医生的时间,岂能是你们这样随便消磨的?
”王仲明背着手从不远处走来,刚才的话听得明明白
白。
成医生笑了笑:“无妨。”
私底下,王仲明问道:“徐大龙,我年年给他蒙
古的奶皮子,至从他母亲死后,再也没见过。他现在
过得怎么样?没有像徐正礼那样长歪吧?”
“还好。”成羽诚道:“我这一次来只有一天的
时间不能耽误,你得先给我管顿饭。”
王仲明给成医生吃了饭,带着工具背着干粮背着
水,和侄子们到林深之处采药去了。
......
徐家大门外王金来下了马,出门迎接他的人是大
宝:“你,是前峰山来的吧?”
王金来点了点头,大宝把他的马缰栓到石狮的腿
上:“你跟我来。”
徐春花和吴妈刚做好羊肉冬瓜汤和茴香饼,徐大
龙给山丹端到屋里。王金来进门的一瞬间,山丹想起
了昨日的事忽然说道:“糟了,我昨天迷迷糊糊的,
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金来哥......”
徐大龙笑了笑,他猜想狗成传话的时候,肯定说
的很严重。不然这么快就来了,他挪了一下椅子招呼
道:“坐。”
王金来看见山丹还活着,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唯一不同的是,山丹明显清瘦了很多,头上缠着纱带
且有血迹渗出来。他看山丹的眼神里依旧有藏不住的
脉脉浓情:“你.....吓我一跳......”
山丹心里乱糟糟的,她以为,已经成了家的王金
来早就忘了自己,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我很好......”山丹的眼泪没忍住,从脸颊
上流下来。想说的话,用眼泪表达的很贴切。
“我,我......”王金来心碎的感觉无以复加
,其中滋味品得六神无主。
“来都来了,坐下来有话慢慢说。”镇定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