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等人走出绝望高地,终于在天黑之前按照以往入境路线踏上了焦饶国的领土——紧邻联邦号称走私者乐园的黑冰城,然后找了家相熟的旅店暂且住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白光,张钟鸣才算昏沉沉地苏醒过来。
一路颠簸,让他做了好些恶梦,不是被联邦击杀,就是被塌方活埋,死了不知几回,甫一醒来冒出浑身冷汗,先上下其手抚摸身体,发现除了后脑勺有些隐隐作痛,其他零件一概齐全,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刚要掀被起身,忽地发现自己竟浑身赤裸不着片缕,忍不住大喊:“我衣服呢!”
浴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倾城裹着浴巾,探出湿漉漉的脑袋道:“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张钟鸣望着眼前水灵灵的美人,下意识地将被子朝上提了提,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穿衣服?”
叶倾城披散着秀发从浴室走出来,两条完美无瑕的大腿裸露在浴巾外,浑身肌肤仿若玉脂般柔滑,看的张钟鸣俩眼都直了。她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道:“我都不嫌弃你满身尿渍,你倒跟我在这儿装起纯情了?屁股之前都被看过了,有什么好遮掩的,我不给你清理干净怎么上床睡觉。再说,你那腿中间的二两肉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我的小指头粗。”
张钟鸣满头黑线,想不到对方泼辣起来还真够味儿,嗯,比较对自己胃口。于是直接掀了被子,赤条条地走下床,光着身子堵在叶倾城身前,一把夺过吹风机道:“来比比,看是你的指头粗还是我的粗。干嘛遮住眼睛啊,来来来,把手挪开,老子让你看个仔细。哎,对了,不如你也把浴巾脱了,咱俩坦诚相见岂不美妙。”
叶倾城被扒开双手,彻底面对张钟鸣的裸体,又回想起方才为他擦拭污渍的情景,不由得羞涩万分,两个脸蛋儿迅速泛起红晕。她紧张地护住浴巾,对张钟鸣道:“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喊吧,其他人进来你更说不清。”张钟鸣戏谑地笑着,恨不能贴到她身上,能主动给自己清洗身子,这是不是意味着点儿什么。
“你要干什么!”叶倾城背靠在墙壁上惊惶地低声惊喊,侧着脸不敢去看张钟鸣。他会不会来真的?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有一丝期待?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张钟鸣点到为止,哼了一声道:“把衣服拿过来,服侍我更衣!”
“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早已丢掉了。”叶倾城轻轻推开张钟鸣,一半放松一半失落。
张钟鸣愕然:“那怎么办,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叶倾城趁他发愣,一把夺回吹风机,转身躲进浴室:“先将就穿宾馆的浴袍,等吹完头发,我带你去街上买。”
张钟鸣咧了咧嘴,望着浴巾下那圆润挺翘的臀部,忍不住跟上去又用力捏了两下,惊的叶倾城几乎跳了起来。
“就算是你丢我衣服的补偿了!”张钟鸣故意在她面前空握了握手掌。
叶倾城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心底却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多年来,她甚至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这才几天,两人就亲密接触了多次,即便是她对所有异性充满戒心,此刻也被挑拨的春心萌动。
不是说春天才是恋爱的季节吗?这才刚刚入冬啊。吹风机鸣响,将叶倾城混乱的思维刺激的清醒过来。
距离脑机出现漏洞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状况,正如胖子预料的那样,离开联邦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和叶倾城并肩漫步在黑冰城的街道上,张钟鸣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焦饶国地处大陆的西部高原地带,终年寒风不止,冬季尤其漫长,建筑风格也与联邦大相径庭。尤其是靠近边境的地区,到处是尖顶小圆窗的高大石屋,墙壁异常坚厚,灰扑扑的缺乏生活色彩。因为东边的绝望高地和北边大黑山的影响,黑冰城比其他城市显得更加寒冷。即便是接近正午时光,天气依然冻得令人伸不出手来,就连天边的太阳也冷得仿佛褪了颜色,蓝瓦瓦的没有精神。
这里的街道行人极少,偶尔三两个也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愿意驻足。张钟鸣裹着浴袍,两条毛腿露在外面,看着并肩而行裹得像球一样的叶倾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修正过的体质,不仅强化了各项指标,就连抵抗力也提升许多。
“要不是里面什么也没穿,我真想把浴袍脱了给你裹上。有那么冷吗?”张钟鸣怜悯道,两人穿着对比实在强烈,引人侧目。
叶倾城抖着肩答道:“老娘是正常人,没你那么抗冻。快走吧,前面就是家成衣店,我以前去逛过,里面可有不少高档货。”
“等等,我先问一句,你身上有钱吗?”张钟鸣看着她这一身行头,质疑道。
叶倾城反讽道:“我有没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买衣服,你要舍不得花钱,就穿着浴袍去见锦大师,开房的钱我还没找你要呢!”
“你这句话就有点儿暧昧了。”
张钟鸣试着连接脑机,谁知却传来“已离开服务区,无法登陆”的提示......
不在服务区?
糟了!应该提前将钱转到卡里的,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几千万啊!老子几千万的身家还没来得及取呢!
张钟鸣不甘心的又尝试了几次,结果相同,看来是真的连接不上......
“哎!你等等,跟你商量个事呗。”张钟鸣有些尴尬地叫住叶倾城。
叶倾城转过头,似笑非笑着:“怎么,真的没钱?那你就只能穿着这身打扮去见锦大师了。不过像锦大师这种高人,应该不太在意你的仪表。”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老子不跟你计较!张钟鸣陪着笑道:“叶大美女,你就别取笑我了,钱我有的是,只是现在暂时拿不到而已。你放心,今天你先借我点儿,等日后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如何?”
“这会儿会说人话了?”叶倾城白了他一眼,故意道,“刚才是谁耍流氓来着?”
张钟鸣挠着头道:“不是有个成语叫英雄本色嘛,见到美人还无动于衷,不是同性恋就是性冷淡,何况是你这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嗯,这话本姑娘爱听。走吧,我是跟你说笑呢,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现在谈钱多伤感情,”叶倾城朝张钟鸣做了个鬼脸,见他还在愣着,于是又招呼道,“走啊,今天我包养你!”
张钟鸣哭笑不得,跟着她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店门外,只见门头竖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锦记成衣店。
“这不会是那个锦大师开的吧?”张钟鸣看着门匾,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叶倾城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除了锦大师的锦,其他人在焦饶经商是禁用此字的。走啊,只有买了他的商品才有机会见到大师,大师只跟有缘人见面。”
“有缘人?这不就是贪得无厌嘛,还大师!倒是跟连康那死胖子一般无二。”张钟鸣不满地嘀咕着,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被叶倾城架了进去。不进也不行啊。虽然脑机暂时无法接受来自联邦的信号,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留后门安装定位,一天不去除这个隐患自己一天就不得安宁,既然连康咬定锦大师能够解决麻烦,他就必须见对方一面。
“我靠!这么贵!”
张钟鸣刚进门,就被一排排的标签险些吓趴下。之前还觉得自己几千万身家睥睨天下,谁料在这里居然连凑够一身都凑不起!
这锦大师绝对是个骗子!
张钟鸣拉着叶倾城就要往外走,叶倾城疑惑道:“怎么了?不是来买衣服的吗,你不想见锦大师了?”
“这特么的是衣服吗?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吧!”张钟鸣口吐芬芳。自己拼死拼活这么多年,还不如店里几件衣服值钱,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倾城笑了,每次看张钟鸣吃瘪总是相当开心:“你真是井底之蛙,瞧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些衣服的成分和工艺,你就知道为什么值这个价了。”
以沙虫外皮缝制的皮衣,能极大提高耐火性,且保暖效果非凡,价值圣域币五百万,按兑换率相当于联邦币三百多万;以沙虫小肠缝制的内衣,不沾水不留痕,弹性极佳,能适应任何尺码,价值圣域币二百万;以沙虫外骨骼炼制的护甲,不惧刀剑,硬度超过合金,价值圣域币一千五百万......诸如此类的还有靴子、手套、腰带种种,甚至还有耳环、戒指,最不可思议的居然是沙虫二道皮制成的套子,一只居然卖到上千!
关键是,这里所有的东西,就连那套子,都有专业匠师署名。
“锦大师莫不是端过沙虫的老巢?这简直是沙虫专卖店啊!”张钟鸣越看价格越心惊,低声问道,“沙虫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叶倾城挽着他的胳膊,解释道:“是一种生活在犬戎国戈壁深处的凶兽,浑身是宝,不过智力低下无法驯服,犬戎因为捕猎沙虫每年都会死不少人。锦大师呢,算是焦饶国的沙虫产业总代理。别看这些东西价格昂贵,绝对是物有所值。”
张钟鸣点着头,忽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了?”叶倾城询问道。
“我是想,先前看你们那副窘迫的境地,应该也没攒多少钱吧。”张钟鸣上下打量着她,说道,“莫非一会儿你要出卖色相?”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叶倾城呸了他一口,又觉得气不平,反手拧住3.35系数的胳膊,用力拧了个圈,直到张钟鸣作出龇牙咧嘴的求饶表情才罢手,“老娘要是出卖色相,早有人排队排出联邦了!”
张钟鸣揉着胳膊,故作色眯眯道:“这倒也是,谁能想到穿的像个村姑似的,衣服里面居然是个前凸后翘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老娘何止万里挑一,百万里也挑不出一个!”叶倾城满意的朝他抛了个媚眼,“看我的。”说罢,扭着腰肢朝前台的服务员走去。
服务员是个圆胖娃娃脸的姑娘,年纪和叶倾城相仿,见对方向自己这边走来,脸上顿时堆起了熟络的笑容。
“姐,好久没见你来了,鞭子用的可还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