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说道:“我也有所耳闻。少公子容貌俊美,亦有勇力,甚得邟乡侯喜爱。邟乡侯想立其为嗣。只是辛评和郭图二人阿附长公子,一直极力反对。邟乡侯因此迟疑未决。”
田丰说道:“立长不立贤,圣人大义。更何况,少公子也未必比长公子贤良。邟乡侯此举,乃祸乱之兆啊!”
沮授说道:“元皓啊,你总是那么刚直。这话万万不可说给邟乡侯听。否则,怕是会惹祸上身!”
田丰说道:“忠言直谏,臣子之节。我岂能为了自身安危,不顾大局?立嗣乃大事,不能胡来。一旦乱了规矩,后悔莫及啊!”
沮授说道:“眼下正当乱世,不必恪守安定时期的旧则。如今北有公孙瓒,南有曹孟德。如若不早日确定嫡嗣,万一有所不虞,怕是会很危险。”
田丰问道:“依公与之见,邟乡侯当立哪位公子?”
沮授答道:“邟乡侯想立谁,他自己考虑清楚即可,我不关心。当务之急是早日立嗣,并及时公之于众,让两位公子停止争斗,减少内耗,一致对外。”
田丰答道:“如此亦可。倘若邟乡侯废长立少,虽有违圣典,亦非大过。”
沮授叹气道:“是啊!怕就怕,邟乡侯非要一碗水端平。这样看似没有偏袒,实则埋下了内斗的祸根。”
沮授问张郃:“俊乂,你对此有何见解?”
张郃答道:“我乃一介武官,未曾考虑过此事,无甚见解。”
田丰说道:“吾辈当多多劝谏邟乡侯,让他早日决定!”
沮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田丰问道:“什么办法?”
沮授答道:“倘若我们扶助其中一位公子,让他脱颖而出,远胜另一位公子呢?”
田丰说道:“那也应该扶助长公子才是。”
沮授说道:“我亦有此意。长公子昨日登门找我,便是有事求助于我。”
田丰问道:“哦?所因何事?”
沮授答道:“邟乡侯任命长公子为都督,前往青州,希望他能够驱逐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但长公子与田楷左右拉锯,长期对垒,无甚战绩,空耗兵粮。迄今已近一年,长公子却依然毫无起色。”
张郃说道:“这也难免。长公子不善军事,手下又无得力干将。虽然兵员稍多,但是指挥不当。田楷虽非能人,兵员亦少,但是有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协助,实属劲敌,不可轻视。”
田丰说道:“莫非,这是审配或者郭图出的主意?他们二人与少公子交好,希望以此降低长公子在邟乡侯心中的好感?”
沮授答道:“我亦有此疑虑。长公子现在身陷囹圄,进退不得,所以四处求救。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也会来找你。”
田丰说道:“如若长公子肯听我建议,我自然会不遗余力辅佐他。只是,长公子亲近辛评和郭图,未必会留意于我。”
沮授说道:“不然。辛评郭图才华有限,长公子一直未能取得骄人的成就,因此渴望拉拢更多的人。”
就在这时,门人通报,说长公子袁谭前来拜访。
沮授笑着说道:“看!说袁谭,袁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