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回到牛棚的杨庆,看着地上已经绑的结结实实的野鸡,不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刚刚他拿着野鸡去了拖拉机手田福贵家,想问他还要不要野鸡,没想到虽然他不在,但是他媳妇看见野鸡眼睛都直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只野鸡毕竟要好几块钱,队里一般人家可舍不得,只有田福贵这样有钱人家,才舍得拿钱买野鸡开荤。
毕竟猪肉要票,但杨庆的野鸡可不要票,只要有钱就能买,而且田福贵吃野鸡的那几晚,可是把他媳妇治的服服帖帖。
“杨老三,那野鸡你给我们家福贵留着啊,他这几天都还在念叨着上次那野鸡的滋味呢,说你要是再搞到,一定得给他留着,等他开拖拉机回来我就让他去跟你换。”
杨庆果断同意,正愁没钱呢,野鸡能换钱最好,自己大不了吃一餐鱼,这三块多的野鸡自己吃还真有点舍不得。
“哈哈!又有三块多进账!”
正在吹着哨子美滋滋的烧火煮饭呢,突然一群人呼啦呼啦的围了上来,杨庆一看原来是孙家五兄弟还有他们爸妈,手里拿着锄头、木棍等东西上了门。
领头的是孙友仁,一只手上拿着一段棕绳,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条扁担。
这些人脸色古怪,看着杨庆满是冷笑,甚至其中还有几人看着杨庆牛棚上装着鱼肉的麻袋,一脸的热切。
“你们这是?”
杨庆眼神一眯,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看见这种情况,其他社员们也慢慢聚了过来,毕竟这可是孙家人,队里有名的蛮横人。
“杨庆,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偷我们家的野鸡?”
孙友仁出声喝骂道。
“?”
杨庆一脸蛋疼的看向孙家兄弟,自己什么时候偷过他们的野鸡?自己搞的东西可都是从自己放下的套中取下来的,绝对错不了。
取别人的猎物,这么下作的事情,杨庆可不会干。
“老子什么时候偷过你家野鸡了?老子的野鸡是自己下的套子中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现场,今天才中的东西,现场的痕迹可都还在呢!”
“更何况你们今天在山上也和我碰面了,你们好意思说那野鸡是你们的套子搞到的?你们要脸不要!”
杨庆不想惹事,也解释了一句。
“放你娘的屁,那痕迹是你伪造的,那野鸡明明是我们兄弟的套先套中,然后你再拿到你的套上的,你套子附近的痕迹也是你伪造的,我套子附近的野鸡毛就是证据!”
没想到孙友仁拿出了一根自己遗落的野鸡毛在杨庆面前秀了秀,颇为得意,一看就吃定了自己。
杨庆看着那一根野鸡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真就是洗衣粉变生化武器,不打算讲理了呗。
“你要咋地?说老子偷了你们孙家的野鸡?你们也不怕闹笑话!”
杨庆看说不过去,干脆站起身子,双臂抱肩,冷笑着说道。
看这群人脸上的表情和气势,只怕是故意来找茬闹事的,今天不能善了了。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两世为人,杨庆都不是怕事的,更何况这具身体练过武功,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替天行道,狠狠教训孙家六虎一顿。
八十年代初的湘西南农村,可不是法治祥和的和谐农村,里面还是有很多不能说的往事。
有时候,拳头和棍棒会比道理更让人心服口服。
虽然公安和公社特派员干部都是部队退下来的骨干,为人公廉明正,但是人太少,根本管不了全县几十万人,更何况现在的交通可是极度不发达,不少地方甚至连路都还没修通,所以这个时候一旦人们之间发生矛盾,大部分都会在大队或者生产队内部协商解决。
而农村里的事,又经常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队里一般的处理手段就是和稀泥,搞一笔糊涂账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