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要听他瞎说……”
……
一时间七嘴八舌,搞的葛文俊耳边隆隆的响,葛文俊道:“都静一下!”所有人都静下来,葛文俊向禁军问道:“说实话,这楼是哪里来的?”
几个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嚷嚷的推出一人,这人看实在躲不过,于是道:“将军,我们也不知这楼的主人是谁,大军到此处,我们看此楼颇为豪华精致,但是空无一人,被镇西将军府所封,于是便撕开封条,进来打扫安排居住,不想他们一伙人便过来抢!”说着用手指向太师府众人。
葛文俊看了看两帮人,便对禁军道:“你等虽然是王孙贵胄,但是如今在军中,理应服从军纪,简朴为上。你等祖上创业不易,尸山血海中闯来,才有你等今日,你等理应珍惜这份来之不易,养德、养行、养言。如今天子给你等来此历练机会,就应该思此机会来之不易,磨砺自己,立下功勋,将这份家业传承下去,岂能只顾享受,甚至抢占朝廷已封房产!”
禁军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心知这处房产算是丢了,只能另寻他处,慌忙称是,也就离去了。
葛文俊又对何管家道:“太师乃国之柱石,不想你等为一二小事,四处招摇,坏其名誉,知之者,嘲笑你等狐假虎威,不知者,以为太师如此蛮横,望你等以后注意,莫要如此!”
何管家听完,忙称是要人抬着他离开,可是又被葛文俊叫住,他一下不光是身子软了,被吓得嘴几乎都无法说话了。
葛文俊又道:“我想厨娘这些随侍太师的人,何管家还是安排一些靠近太师的住所比较合适,至于此楼乃是将军府所封,想是另有隐情,还是报将军府让其处理吧!”
何管家想说话,但已经话说不出来,只能瘫在哪里,葛文俊看了看他,向何管家身边的人道:“你们抬何管家下去吧!”太师府的人听此如蒙大赦,慌忙将何管家抬起离去。
葛文俊等两群人散去,他看了看四周,见聚英楼对面有一茶摊,有一老者在此卖些茶水吃食,于是上前点了一壶茶,趁老者上茶时,向老者打听道:“老人家,年前我记得这聚英楼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怎么被封了?”
老者道:“还不是那个带着仙女的人惹得祸?”
葛文俊一听,心一惊,仙女?莫非是……,他忙问:“什么仙女?”
老者颇为有兴趣的解释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
葛文俊道:“我从京中来,不知此间事情!”
老者解释道:“也难怪,不过这可是我这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的稀奇事,且等我给您讲上一讲,不过你要多加盘小菜,再来壶酒!”
葛文俊笑道:“老人家颇会做生意啊!”说完便摆出几文大钱。
老人家一看,笑得脸上的褶子又加深一倍,说道:“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慌忙端过几个大菜,温上一壶好酒。
葛文俊笑道:“哪里的话,老人家坐下与我一同饮酒,顺便讲讲这仙女的事情!”
老人家一笑,也不客气,坐下道:“我观你是个贵人,我就把这事讲与你听,其他人我也懒得说……”
老人家正要讲起,忽听有人快马至此,翻身下马跪在葛文俊身旁道:“葛将军,太师急令各军统帅议事!”
葛文俊昂了一身,便起身要走,老人家忙叫住:“这酒、这菜呢?”
葛文俊回头一笑道:“麻烦老人家先给留着,等我回来,您再给我讲仙女的故事!”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老人家口里喃喃自语道:“好、好……”收拾着桌子上的酒菜,而留下了一个空寂的街头。
以前的将军府,现在的统帅厅中,已经聚集了此次西征各个方面的人,夏太师看了看众人道:“此次大军前来的目的想是众位均已知悉!”众人称是。
夏太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杜公公又道:“此次乃是大军首次议事,杜公公特地从西云关赶来,不易啊!”
杜公公忙自谦道:“哪里哪里,老奴也是为国尽一片力!”
夏太师笑了笑道:“大军千里远征,粮草全仰仗杜公公!”
杜公公道:“老奴必然会尽心,不耽误夏太师!”
夏太师道:“好、好、好!”
接着说:“虽然皇帝让葛太傅筹集粮饷,杜公公总管后勤,但是一日两日还可,若是时日长久,八万大军所耗,也是朝廷难以承担的了,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杜公公!”
杜公公忙说:“太师所言极是,如今先帝安寝,大将远征,皇上也是难啊,为子尽孝,为国尽忠,两个都难以取舍,如今皇上也是每日就一餐,以省内帑供应大军!”
下面众人忙跪下齐声道:“我等无能,致使圣上忧心!”
夏太师和杜公公用眼看向葛文俊,葛文俊颇为疑惑,众人也抬眼看向葛文俊,葛文俊不知所措,杜公公忙给身边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忙跑到葛文俊身旁附耳低语,葛文俊听完,举起皇帝所赐尚方宝剑,道:“众位请起!”
众人忙谢皇恩起身。
接着夏太师道:“故如今利在速战速决,寻找到西戎主力,一战定乾坤!”
众人忙称:“太师所言极是!”
夏太师又道:“我已经早就派出细作打探,拔都护率军躲于茫茫荒漠,其必然知我大军远征,粮饷困乏,故想以拖对之,我若守此空城,必然消耗国帑,致使国家疲敝,我若大军寻找其主力进行决战,其必然遁入荒漠,待我大军粮草消耗殆尽,再强攻我军。”
众人忙称:“太师所言极是!”
夏太师继续道:“如今只有一计,可逼其与我军进行主力决战!”
众人疑惑,方将军忙问:“太师,何计策?”
夏太师道:“西北千里荒漠,纵然拔都护能率军遁入荒漠之中,其也受粮草限制,我查看西北地形,其无非是依靠,天山之北积雪融化之水所形成的绿洲养育牛羊度日,而这几块绿洲之中,无非是其王庭所占绿洲最大,几乎占其一半!我欲选大将率军直袭其王庭,如何?”
方将军疑惑道:“就算如此,其王庭距离此处颇为遥远,就算我大军前去,其游牧之性,必然早得军报遁入荒漠,我军又不能长久驻于其地,待退去,其又返回,若是远征,无非是空费粮饷罢了!”
夏太师道:“方将军所言不错,但我若烧其草场,污其水源,绝其生机,如何?”
方将军一时语塞,沉思片刻道:“不可,两国交战,不可连累百姓,若是战场交锋,就算力竭被擒,大不了一死,也不辜负君恩,如此灭其根本,非上天好生之道,此万万不可,恐非不祥,况且就算远征,其若死守王庭,我军后无粮饷,必然陷入险境!”
夏太师道:“将军只顾小善,却忘大善,不灭其根本,戎人得活,我汉地百姓却要为大军持续提供粮饷,不知有几家破灭,谁是谁非将军心中就没个轻重吗?”
方将军一时无话可说,夏太师又道:“至于其死守,此事将军务忧,我既然敢出此策,必然是有十分的把握,所谓兵法讲究正奇之道,我大军远征是正,难道就没有奇吗?”
众人一看如此,心知太师已经下定心意,便也不多说,齐呼太师英明。
夏太师接着道:“只是这远征人选,颇为让我犯难,需了解西北戎地,还需能面临大事可做决策,原本我想带人远征,可是我若去,则无人镇守此处,统领全局!”然后目光看向方将军。
方将军心知这是太师在点自己,于是道:“太师,末将镇守西北多年,对于戎地也算了解,末将愿往!”
夏太师看了看方将军道:“你了解戎地倒是可行,不过万一有事,可如何决策?”
方将军疑惑:“我虽不才,但是带领一军,也颇知机锋,怎得无法决策?”
夏太师笑了笑道:“我所说决策,非是你所说者,若是远征遇到戎人投降,需封赏,你能封赏什么?若是事急需要媾和等等,你能决策什么?”
方将军一时语塞,杜公公看出夏太师意思,道:“太师所虑极是,不如让葛将军与方将军一同前往,如何?”杜公公刚说完,心中一惊,寻思自己真是该死,皇帝让葛文俊来此就是预防夏太师学太祖,如今我提议让葛文俊去远征,这不是违背了皇帝的意思了嘛?这可如此是好,万一夏太师他有异动,可怎么得了,思量一会,心想我得赶紧回西云关,卡住粮饷,以防夏太师有变,不然我身死是小,对不起皇帝那是事大啊,到时,我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在杜公公沉思中,夏太师看向葛文俊,葛文俊巴不得早点离开夏太师,他对于夏太师对章浮生之事,颇为对其没有好感,又被其为了几个厨娘要强占聚英楼之事更是嗤之以鼻,于是道:“我愿辅助方将军一同远征!”
夏太师忙道:“好、好、好,那就这么办,众将听令,兵贵神速,今夜务必完成大军物资准备,明日一早大军集结,方将军与葛将军各领本部人马,千里远征,直袭王庭!”
众将称是,退出大帐,夏太师看着众将离开的身影,他自语道:“成与不成,就看你的了,巴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