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角菌属于真菌界、子囊菌门、核菌纲、肉座菌目、麦角菌科、麦角菌属。此菌寄生在黑麦、小麦、大麦、燕麦、鹅冠草等禾本科植物的子房内,将子房变为菌核,形状如同麦粒,故称之为麦角。
麦角菌的主要寄主是黑麦。当黑麦开花期,麦角菌线状、单细胞的子囊孢子借风力传播到寄主的穗花上,立刻萌发出芽管,由雌蕊的柱头侵入子房。菌丝滋长蔓延,发育成白色、棉絮状的菌丝体并充满子房。毁坏子房内部组织后逐渐突破子房壁,生出成对短小的分生孢子梗,其顶端产生大量白色、卵形、透明的分生孢子。
麦角是麦类和禾本科牧草的重要病害,危害的禾本科植物约有16属,22种之多。不但使麦类大幅度减产而且含有剧毒,牲畜误食带麦角的饲草可中毒死亡,人药用剂量不当可造成流产,重者发生死亡现象。麦角菌用深层培养法除可产生麦角碱外,尚能利用其吲哚产生L-色氨酸。麦角菌曾在中世纪欧洲引起过所谓的“传染病”,有上千万人死亡,许多妇女流产。
麦角菌病的后果极为可怕,全身肌肉剥落,疼痛不止,最后极其悲惨的死去。后来查出是麦角菌干的好事。后来面粉制造工艺更精良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因食用含有麦角菌的面粉而中毒的案例了。
在中世纪的欧洲,麦角病肆虐了几个世纪,在当时造成极大的恐慌。许多人也因此遭殃,成为无知的牺牲品。其中最惨烈的莫过于“塞勒姆审巫案”。 这场由麦角病引发的审巫风潮将19个人送上了绞刑架,4人死于监狱中,还有200多人被逮捕监禁。麦角菌还会引起昏睡,有时还会使人产生幻觉。在墨西哥的一个偏僻村庄里,每当祭神节来临的时候,村里的阿兹蒂克人就会聚集在一间神秘的茅屋里举行神秘的仪式。一位名叫萨古那的传教士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一天晚上,他听到茅屋里传来了一阵鼾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推开了茅屋的门,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村民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屋里,正呼呼大睡。屋子中央的桌上,还残留有村民吃剩的淡紫色牛角状食物。萨古那尝了一口,觉得又苦又涩,便将它放下了。回到家中之后,萨古那眼前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景象:张牙舞爪的美洲豹、青铜色的火鸡、各种妖魔鬼怪的乱舞……疑惑不解的萨古那将这个奇怪的现象留在了日记里,未等到他解开谜底就离开了人世。后来,一对美国夫妇约翰和沃森无意中看到了他日记里这段奇怪的经历,对人种学和人类发展史颇有兴趣的约翰、沃森夫妇决定前往墨西哥一探究竟。
为了赢得村民的信任,他们为当地村民治病,救治了不少危重病人,终于被村民接纳。于是,在祭神节到来的时候,约翰、沃森夫妇被邀请参加。在仪式的现场,他们看到一位担任祭主的老妇人一口气吞下了20个“牛角”,然后将剩下的分发给村民,大约10分钟后,村民们又唱又跳,陷入一种疯狂状态。约翰夫妇也吃了几个,不久便也昏昏沉沉。第二天,约翰夫妇在昏睡中醒来之后,发现村民们仍在酣睡,他们取了几只“牛角”跑回住所,将它寄给了美国生物学家海姆博士。据他们后来回忆,他们昏昏沉沉中,眼前好像出现了火鸡、远古时代的武士……
经海姆博士鉴定,这种牛角中含有一种会使人产生幻觉的真菌,这种真菌就是麦角菌。吃了带有这种麦角菌的食物,人们会产生各种奇怪的幻觉,眼前会出现各种奇怪的事物,有时候还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劈成了两半。——《百度百科》
“黑麦之祸?”
几个人皆疑问,
顽石公道:“对,黑麦之祸!”接着便把后来的事情讲给了众人听。
黑三与春花的死虽然令人惋惜,但是这在这些庄户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两人几年间攒下的家业,被众人分的分,实在分不了的,便都变卖吃喝了,所谓的给两人准备的棺材,也不过是两口薄皮而已,一捅就破,抬得人也生怕半路散架了,都变的异常小心,当一切停当之后,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这两个人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走过一样,众人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可是,异常却渐渐地在众人之间发生了。
这年秋收,下来的新麦有些黑,众人虽然未曾见过,但是皆以为是今年雨水的问题,便也不再计较,磨了新面,做了新馍,吃起来虽然味道不对,可是却也能果腹,对于庄户人家来说,这便足够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黑三家的邻居张嫂子突然说看见春花的鬼魂了,说是向张嫂子索要她欺骗了黑三的钱财。
起初,张嫂子以为是自己休息不好,身子虚了,便增加了饮食,多补了觉,可是不这样还好,越是这样,越是看到春花向自己来讨要钱财。
起初是梦里,后来是晚上睁着眼睛就能看到春花,再后来就是大白天太阳之下也能看到春花。
狗剩儿听到此插嘴道:“这便是瞎说了,哪里有鬼敢大白天出来吓人!”
顽石公道:“可是那张嫂子却说她确实在大白天看到了春花!”
董何夕略微一沉思道:“怕是有人知晓这张嫂子钱财上不干净,故意假扮鬼怪想要诈骗一些钱财罢了。”
顽石公道:“人心这种东西是最摸不到底的,到底是如何,你们且听我往下讲!”
然后顽石公继续讲接下来的事。
顽石公既然没有救成春花,心中便有愧疚,虽然从瘟病星君的神职之中得知他想救众人入片之海,但是片之海在何处,又能如何率领众人,以及说服众人随他入片之海,都是非一时所能成就,均需要从长计议。
而听到有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讲了张嫂子的遭遇,他便疑惑,不过既然是春花的鬼魂,自己就算不能救活,好歹也得让她安息,幸亏上次在黑三面前幻化出的是个人形,也不在需要使用其他法术,便就地取材,寻了个长杆,几块破布,借着一些草灰,也算他是手巧,做了一个幌子,又用藤条编了一个筐,找了几根枯木,看着大小合适便用尖石刻了字,这便是签桶,随后又用尖石削了一根枯木为宝剑。
如此行头也算是齐活,便假扮是个游方的道士去村里晃荡,自然多是是张嫂子家门口,这一晃,一叫喊道:“算命求福,驱鬼打魔,不灵不要钱……”
当说到这个不要钱时,张嫂子家的大门忽然打开,张嫂子蓬头垢面的跑了出来,拉住顽石公道:“道士,不灵不要钱是真的吗?”
顽石公行礼道:“贫道是出家人,岂能诳语!”
张嫂子小眼睛一转,便道:“道长,我家有鬼,还请你为我家驱鬼!”
顽石公道:“降妖除魔,乃是我等本分,还请带路!”
张嫂子虽然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是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顽石公,不觉顽石公也是一表人才,立刻不顾男女大防,拉着顽石公便进家门,一边走,一边说:
“道长若是能为奴家驱鬼,奴家必然拿比钱财更贵重的东西感谢道长……”
说着用小眼睛一瞧顽石公,那真是媚眼如丝,话说眼中带水,必是淫女,顽石公不由的摇了摇头。
张嫂子看顽石公不上道,家门一进,顺手便把门从内锁上,趴在顽石公耳边一阵耳语,顽石公听完一阵大惊道:
“这如何使得,贫道乃是出家人啊……”
张嫂子一把抱住顽石公道:
“奴家拿这抵挡这驱鬼的钱财,难道还不行吗?”
顽石公哪里经过这些,他虽然活得年久,也从未遇到过此事,而且就是这些事他也是多从瘟病星君的神职中了解到黑三与春花之间的,也从未自己实行过。
整个人呆在那里,半晌也不曾动,就这么一愣神之间,等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见,被扔了一地,他慌忙推开身子上的张嫂子道:
“你也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如此?”
张嫂子一笑道:
“你这样貌和身姿,不比那黑三差,我怎么不心动眼馋呢?”
顽石公怒道:
“你这哪里是中了邪,遇见鬼怪!”
张嫂子又笑道:
“老娘这些时日被春花折磨的日夜不宁,好不容易遇到个你这样的货色,岂能不放松放松……,等老娘和你都快乐了,咱们再说春花这事不迟,快些吧,不然我家那老不死的就回来了。”
说着又扑过去了。
顽石公躲闪,并道:“我不要钱财了,还不行吗?你且住手!”
张嫂子脸上一笑道:“住手?自从老娘生下来,无论男女,还没有老娘看上之后能逃出老娘手心的,你且放心,老娘必然会让你流连忘返,欲罢不能,以后时时刻刻想着老娘的,此中乐,就是给你个神仙当,你都不会换的……”
说着又扑上,顽石公又躲,两个人就在不大的家中,你追我躲,好不热闹,顽石公想要施展个法术制止住张嫂子,但是又怕被上天知道,想要走,但是还没发现春花的鬼魂,要是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但是,若是比普通人的追逐和力气,他哪里是个熟悉地形的农妇的对手。
最后两人实在是跑不动了,张嫂子看着一个地方喊道:
“春花,你这丫头,还不帮嫂子一把,嫂子和这道士成了好事,只要嫂子满意,嫂子就把钱财还给你和黑三。”
顽石公一愣,他看了看张嫂子看得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啊,他从进了院子就四处留心观瞧,并未发现鬼魂,这时他仔细观看那里,也是没有什么鬼魂。
他好奇的问张嫂子:“春花在那里?”
张嫂子点了点头道:“是啊,你不是捉鬼的道士吗?你看不见吗?”
顽石公又仔细的瞧了瞧,他才确定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春花的鬼魂,至于张嫂子看到的春花,也许根本不存在,也许是其他,但是肯定不是春花的鬼魂。想到此,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在这里待下的必要了,几个转身,逃过张嫂子的手脚,开了门便光着身子跑了出去。
张嫂子看控制不住,又怕顽石公光着身子从自己家里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忙抱着顽石公的衣服给顽石公扔了过去,并喊道:“衣服,衣服!”
顽石公这才反应过来,忙穿着上,这时张嫂子又给顽石公抛了个媚眼,小声喊道:“小坏蛋,记得下次来,姐姐让你当神仙!”
吓得顽石公一激灵,撒腿不知道跑了多远才停下了脚步。
当顽石公停歇下来,仔细思考之后,他不觉得浑身冷汗,内心的疑云越来越重,他自言道:
“难道是?……”
这时,他听到身边一个男人边走边抱怨道:
“张石匠现在是怎么了?以前一个挺勤快的人,现在居然懒得也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了,呵呵……”
顽石公听此扭过头一看是一个身形魁梧之人,忙上前询问道:
“这位大哥,不知怎么称呼?”
这个人上下打量了打量顽石公道: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顽石公忙道:“我是游方算命的,初来贵宝地。”
这身形魁梧之人听了道:“昂!原来是个游方的道士,我是这村子里的铁匠,姓张,大名吧?从小俺爹娘就没有给俺起过,人们一直叫我张铁匠,你就叫我张铁匠就行。”
顽石公忙再次行礼道:
“原来是张大哥。”
张铁匠一个庄户人,哪里有人给他行过礼,忙别别扭扭的也回礼道:
“别别别,你叫我张铁匠就行,我看你年岁也比我大,我怕你叫我大哥折我的寿!”
顽石公淡然一笑道:
“我刚才听闻你讲,有个张石匠以前很勤快,现在突然变懒了,我想也许是得了懒病,我游方四海,颇有医术……”
张铁匠一听,翻了一个白眼道:
“正常人哪个不懒,怎么胡乱说病,况且我们都是庄户人,可没有钱财给你们这些人花销!”
顽石公布觉一阵尴尬,随即又道:
“医者向来不白医,哪怕是一顿饭也是……”
张铁匠听了更一阵不屑道:
“我岂能不知你们这些人,说是一顿饭,到了家里一上手病人,便拿着病人的命要挟,要吃精面白馒头不说,还要沾精白棉糖,我们这些普通庄户人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快快走吧。莫要讨打。”
顽石公不觉脸红,内心道:“游方之人那些臭鱼烂虾坏了大家的根本啊。”
随即向张铁匠道:“我与他们不一样!”
张铁匠听了大叫一声:“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般不知趣,你们这些骗子哪个不是说自己与他人不一般,懂得些什么神奇法术之类的。
就说今年吧,这村里就来了这么好几个:
有一个叫王大仙的,说是能将钱生钱,大钱生小钱,小钱生孙儿,全村谁会信他,有几个无赖想逗逗他,便拿了一文钱给他,让他生,结果他一番操作,嘿,你还别说,只见他在众人面前,将这一文钱包在一张草纸上,然后用布包起来,念了半天咒,又用一个布袋装起来,用符纸封了,交于这无赖,让他明天一早拿过来看,必定能生出钱来。
众人就当一个乐,反正也闲的无事,第二天一早便都来观瞧,可是哪里知道,那个布袋在众人面前打开,居然就变成两文钱了!
这众人看了大惊,有些心思活络的边也拿点闲钱让这王大仙一试,不想第二天也都生出钱来了,如此一来,这大家仿佛都寻找到了赚钱的新法门,纷纷去找这王大仙施法,一来二去,今天这家将王大仙请到家里,一番好饭好菜,甚至还有酒,把自己养着下蛋的鸡也杀了进行招待,明天那家又是如此,甚至最后演变成互相之间为了抢王大仙去自己家里还打起来。
那些老实本分的人看着其他人每日不干活,靠供养王大仙就能赚比自己努力干活还要多好多钱,心思也就慢慢的变了,到最后全村子里连寡妇老太赚的压棺材钱,三岁小孩的买糖钱都让这王大仙去做法进行钱生钱。
而且这王大仙还告诉大家,这钱在这袋子里时间越长,就生的钱越多,大家起初不信,可是后来见多了,也就慢慢的相信了。直到最后,大家觉得,既然不着急用,就让这钱一直在这袋子里钱生钱岂不是最好。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无比精妙的天才想法。
而所有人也不在种地作工,既然如今可以躺着赚钱,谁受那份苦呢。
可是有一天,王大仙突然失踪了。
众人以为王大仙是被那家请走,或者是有其他急事,也不在意,可是慢慢的,好几天也没有见到王大仙,一些头脑灵活的觉得不对,感觉可能受骗了,可是究竟是哪里被骗了,就是说不上来,而大部分人却说,王大仙不图咱吃,不图咱喝,也不要钱,他骗咱啥?纷纷为王大仙声讨这些怀疑王大仙的人。
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寡妇老太死了,要拿她的钱压棺材,众人打开她藏在枕头里,缝了好几层的王大仙施法后的袋子,里面除了几块碎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众人一下子惊了,纷纷认为这老太眼瞎,是不是搞错了,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一个遍。
而有一些人已经跑回自己家里将王大仙施法后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也是石头,于是这事就在村里传开,大家纷纷将自己家里王大仙施法后的袋子打开,都是石头,大呼上当之后,急的有几个人跳了河,上了吊。
而有一些人始终不打开家里的那个袋子,别人说里面的钱没有了,被王大仙骗走了,他不信,他还要骂人家污蔑王大仙,为王大仙正名,别人问那为啥自己袋子里的钱没有了,他还会说王大仙会骗别人,但是不会骗自己。
有几个这样的人的儿子实在是看不过,要抢自己爹的那个袋子打开,告诉他钱被骗了,可是这些人死命护住袋子,在炕上,地上撒泼大滚也不让打开,最后被家人逼得不行了,从嗓子里哭着喊出一句:万一打开了里面真的没钱了,可咋办?
这句话一出,家人皆是一愣,有明事理的人便说:里面有没有钱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这是儿孙怕你……
可是随即被这人打断哭喊道:这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可是……你们等我死了再打开行不行?今天要是一打开,我得立马死在这里。
说着用一副哀求的眼神看着众人,众人一阵叹息,摇了摇头便都散了。
而只有他将那个袋子跟个宝贝似的抱在自己怀里紧紧不放!”
顽石公听了叹息道:“世人啊,别人哪里骗得了自己,只有自己才能骗得了自己啊!”
张铁匠道:“嘿!你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可是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里懂那么多道理,只是老老实实的本分过日子罢了,又哪里知晓这世间还有这等贼人,比如,前些年时候,还曾来过一个王仙姑!”
顽石公疑惑道:“王仙姑?”
张铁匠道:“对,就是这个王仙姑,起初来到我们这里,宣扬自己手里有神药,不管什么病都能药到病除。大家也不相信,她也不以为意,就找一些村里的寡妇老太,用东西租人家间屋子住着,平常也跟那些没事的妇女们闲聊,打听个东,了解个西,她也能言巧舌,平日里还给这些妇女一些小物件,不多长时间,便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妹。
一日,有一妇女叫张三丫,她孩子黑蛋突然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死去活来,吓得这伙农村妇女围在一起,用尽各种所谓的土办法都不见效,眼看这孩子就要过去了,王仙姑说要不要让她试一试,众人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死马且当活马医,让王仙姑试上一试。
只见王仙姑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说是这是神仙赐予的包治百病的神药,只要吃上一点,必然能药到病除。
众人皆是不信,这么多从祖上便传下来的土方法都不管用,她一个瓶子里能有什么,一群女人便要等着看王仙姑的笑话。
谁知,王仙姑的药刚下黑蛋的肚子里,黑蛋便不再喊疼,不一会便跳起来又活蹦乱跳的的去玩耍去了。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赞叹王仙姑的神药灵验,而王仙姑笑着对众人讲,这是天上神仙赐予的,岂有不灵验之说,只是数量稀少,然后将一丸药递给张三丫讲,明日且给黑蛋再服一次,这些权当我们邻里之间我免费相送,不过以后的话,还是给些布施钱为好,毕竟神仙的东西神仙免费送,咱老百姓岂能免费拿,不供奉人家呢?
众人皆言这话有理,而王仙姑又道:拿钱布施这是一举两得的利益,一是感谢了神仙赐药,二是布施也是给自己和家人积累福报。
众人听闻便说:王仙姑你就不留一些,王仙姑顿时道:哎呀呀,这是什么话,赶紧收回,我能得神仙赐药拯救大家,这便是我的功德和福报,我若是留了给神仙的钱,自己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众人闻此皆言王仙姑果然不一般,可惜以前没有发现,话聊到此,众人一看到了做饭的时候,便都散了回家去做饭去了。
而日后,东家有个头疼脑热,西家有个风寒发烧,一旦土法子不行,便都找王仙姑来求药,为何?因为去找郎中平白耽误一天功夫不说,还要准备吃食诊金,花费不少,最后也不一定能治好。而找王仙姑,只要奉上布施钱求得神药,就能马上药到病除,而且还能给自己积累福报,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渐渐地来找王仙姑求药的人络绎不绝,每天的布施钱也渐渐地越来越多,一天一个箩筐都装不下。
而吃下神药的人,都立刻见效,不过有些人过几天就会复发,但是一吃神药就会好,也有一些人吃下神药后,立刻就好,不过过几天就突然死了,就比如说刚开始第一个吃神药的黑蛋吧,他过了几天又肚子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整个人都从一个小胖墩变成一个瘦猴子,可是又请了神药之后,一吃立刻就好,又欢乐的去玩耍去了,不过有一天,吃着吃着饭,突然开始想吐,几个干呕之后,从嘴里喷出许多虫子来,家人忙请王仙姑去看,黑蛋整个人神志无异常,但是众人细瞧却发现黑蛋的衣服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众人忙叫张三丫把黑蛋的衣服脱了,等衣服一脱,众人才发现黑蛋瘦的皮包骨的肚子上有许多小洞,好多小虫子从肚子里面钻了出来,又爬了进去,张三丫怕黑蛋看见害怕,忙捂住黑蛋的眼,黑蛋还一个劲叫着,干嘛要捂我的眼睛。
众人看了之后一阵头皮发麻,忙将眼光看向王仙姑,王仙姑看了看一口叹息道:这孩子怕是前世做了什么孽,今世是来偿还的,神药治的了病,却治不了因缘孽债啊,张三丫,还是请和尚道士打打斋,给黑蛋祈祈福吧,叫他这一世把债还了,下一世投个好人家。
张三丫一时六神无主,也是只能在那里捂着黑蛋的眼睛哭泣。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反正是活着的是神药的功劳,死了的是自己前世的宿债。
众人原本迷信鬼神,也就不说些什么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王仙姑消失了,大家谁也找不到她,而那些吃了她的药的人,因为没有药继续吃,有发疯的,有死了的,各种各样。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她是个骗子,那个神药根本就不是神药,只是能暂时压制痛觉得麻药,她见钱骗得差不多,就去别的地方行骗去了。有人说是她功德已经全了,已经白日飞升成了神仙,这些人还给她立了庙,做了牌位。也有人说,她攒下太多的布施钱,被强盗盯住,先奸后杀,不但丢了性命,连钱财也没有了。
总之,她最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只是从她来到她走这些时日里,村民们比以前更穷了,而且还死了好多人。
不过,对于这再普通不过的农村,无论发生什么,又有什么人在乎呢?”
顽石公听了叹息道:“是啊,是啊,对于这边远的农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史书上只有那些王侯将相,而普通老百姓的生死,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不会留下一个字去述说。”
张铁匠又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前些年我们这里又来了一个王先生,说自己通晓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尤其是擅长分金定穴,看阴阳宅。
我们这些农民,其他的不在乎,这风水阴阳宅是最在乎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先生,怎么能不请到自己家里,给看看自己爹娘祖上的坟地,以及自己的住宅。
要论我们村里,村正家是最有钱的了,村正便好酒好菜,请这王先生给自己在寻一块宝地,好让自己更进一步,一是要发财,二是最好能到县里寻个差事,能进衙门。
这王先生自然答应,于是遍寻附近的山脉水源,最后看上一块地方,告诉村正,此地左青龙右白虎,既能文又能武,前有案后有靠,百代传承乌纱帽,然后定住一块地方说:这便是宝穴,从此往下挖上一十一尺一寸一,当有异象出现。
众人皆不信,认为这王先生是吹牛之徒,而村正毕竟是花了钱,就要安排村里的壮力去挖,结果却被王先生阻止住了,众人问这是为何?
王先生道:这是难得的宝穴啊,当即刻挖,即刻埋,才能保证旺气不泄,
村正问:王先生的意思是?
王先生答道:还请起了尸骨,抬到此,再开穴。
众人皆言:这里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还不知道呢,怎么能轻易起尸骨呢?万一不是这不是折腾村正家里的老人嘛。
村正也深以为然,便道:先生不是我不信,只是家中老人已经安葬多年,岂能轻易动穴啊。
王先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天啊,如此好的宝穴千年难有,怎么能轻易废了呢,这样吧,请村正起了老人的尸骨来此,若是这穴无异象,就拿我祭穴,若有异象,便可就地安葬。
众人见王先生拿自己的命来赌,也就不便说什么,而村正也被架在此,只得起了父母的尸骨,重新找棺椁安置后,抬到新穴。
然后安排几个壮力开始挖穴,众人皆想看热闹,于是围了大大一圈人,有人说今天这王先生肯定得被村正活埋了,有人说看着这王先生像是有本事的人,应该不会算错。有人说,村正家里是真有钱,重新收拾尸骨时,从他老爹老娘的棺材里拿出好几个元宝,而这次村正又放了不少压棺材钱。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只听几个壮力大叫,吓得一下子跑开,众人一惊,皆不知发生了什么,村正和王先生忙上前观瞧,只见几个壮力挖出一个坛子,坛子口被打开,从里面爬出几条小蛇,
王先生向村正恭喜道:恭喜恭喜,这是罕见的九子龙穴,说着拿出一本书让村正看,村正只是看得懂上面的图画,却看不懂字,疑惑之间忙叫刑秀才上前读给大家听。
刑秀才这时突然被重视,假模假样的上前拿过书,虽然字认不全,但是勉勉强强的还是读了起来。
众人听完之后皆是羡慕不已,村正也是满脸红光,双手施礼道:哎呀呀,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王先生啊。
而王先生却皱了眉头道:不过……
村正忙问:王先生,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王先生仰天长叹道:也许是命吧,天尚有不全,况人世乎,这九龙子穴原本可以出九位一省之督军,可惜这些壮力鲁莽,让跑了几只小龙,原本你家日食九担九斗盐,如今怕是只剩下三担三斗盐了。
旁边一个村妇听了失声大叫:哎呀呀,这么多盐一天得做多少饭啊,还不把村正家里给活活累死。
有机敏的人道:你这婆子懂啥,都吃这么多盐了,家里还用村正媳妇做饭,这不得有多少下人,怕是和张员外家一般的阔绰了。
村正想了想道:莫说三担三斗盐,就是一担一斗也是我不敢想得富贵了,哪里还敢挑,
王先生道:赶紧安排人安葬老人尸骨,不然剩下的几条也要跑了。
村正感谢之余便安排人赶紧安葬,一番忙活之后,众人无不开心快活,于是在村正家里举办了酒宴,破天荒的村正大气阔绰了一次,众人均喝得是酩酊大醉。
从那之后,王先生的名声便传了开,十里八乡的都找王先生看风水和阴阳宅,而王先生也从不收取人家费用,只是赚一些吃喝,如此一来众人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没用多长时间,整个村子里的坟地都被重新倒腾了一番。
而王先生见这里已经无人在需要看风水,便起身告辞,众人挽留再三,王先生还是执意要走,众人准备了一些钱财盘缠,可是王先生依然分文不取,还道:他原本就是为了造福大家,怎么能贪恋钱财呢,众人纷纷对其敬佩不已。
可是,等大家来年再去自己家里的新坟地去祭祀时,却发现自己家里的新坟早已经被扒了,尸骨撒了一地,而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已经被拿走,只有几个穷酸的坟好好的没有被人动。
众人大骂之余,纷纷疑惑,到底是谁干了如此缺德的事情?
而有外乡人路过这个村子讨水喝时,便谈闲话之间跟他们讲,某个村子来了算命先生,自己悄悄把一个装有蛇的罐子埋到地下,骗村子里的员外迁坟,那员外本不是善茬,又做过仵作,也略懂风水,一听这算命先生言语,便知其有诈,再随这算命先生一看定的宝穴,泥土松软,还有新土,一看就是有人再此动过手脚,便将这算命先生扣了起来严刑拷打,最终这算命先生承认自己靠此伎俩哄骗迁坟,然后记下陪葬丰厚者,再另找他日将墓中钱财拿走,如此不知发了多少钱财,不想今日在此被识破,也是命数使然。
众人听了外乡人的讲述,纷纷嘲笑那些人怎么可能被这算命先生骗了呢,不过现在的骗子真多,好在给众人看坟的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有人将众人新迁的坟扒了,真是枉费了王先生的一番苦工了,那个杀千刀的怎么对得起王先生这样的好人呢。
外乡人听了道:有没有可能那个王先生就是被抓住的骗子呢?
众人一阵尴尬,皆低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王先生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骗子呢?……
等再抬头那外乡人已经不知去处!”
顽石公听了看了看张铁匠,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言语,
张铁匠似乎看出顽石公的心思,便道:“你是想说王先生就是那个被抓住的骗子吧!”
顽石公道:“嗯!”
张铁匠叹息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事情都过去了,承认被骗了,痛苦的过一生,不承认被骗,还能安然自得的过一生,只要自己高兴快乐,也就无所谓是与不是了。”
顽石公一阵尴尬,随即道:“王大仙,王仙姑,王先生如此你们尚且都让其一试,我又为何不能去给张石匠看上一看呢?况且分文不收,你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张铁匠略微沉思,抬头道:“昂,你这说得倒是颇有道理!那走吧,反正也不知道石匠他怎么了,看一看能不能好不知道,但也不会是坏事。”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领着顽石公向张石匠的住处走去。
顽石公在张铁匠的带领下,在村子里几转几晃,便来到一处住处,仔细查看之后,见偌大的一个院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有些是已经完工的石雕,有些还是半成品,但是更多的则是粗料。
张铁匠推开院子门便大喊了一声:“石匠,我给你请了先生……”
话还未完,屋子里便有人有气无力的答应着:“我用你管……”
张铁匠颇为怒气道:“你说你一个这么勤快的人,如今成了这样,怎么不需要……”
那人却懒得搭理张铁匠,便再也不言语,张铁匠尴尬一笑,做了个请对顽石公道:“他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遭了什么邪法……”
顽石公四处望了望,感觉没有什么异样,便随着张铁匠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他一个破落户般的石匠,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的给他施展邪法,要知那些邪法之类的也不是凭空而来,也是要大耗费用的。”
张铁匠听了颇觉无趣,也就不言语,两个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壮汉躺在炕上,虽然看着身子强壮,但是脸色却是煞白,而且两眼深陷,这一圈黑眼圈仿佛摸了锅灰似的。
他见了两人也懒得搭理,于是张铁匠便向顽石公介绍道:“先生,这便是张石匠。”
顽石公施礼道:“这厢有礼了!”
可是张石匠懒言懒语的也不想搭理,只是点了个头。
顽石公一愣,张铁匠慌忙解释道:“我们村子里,平日里就是他最有礼数了,今日可能是病的太厉害了吧!”
顽石公微微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且我给他把一下脉,看上一看!”
顽石公轻轻把张石匠的脉搏一把,片刻之后道:“不对啊!”
张铁匠忙问:“怎么了?”
顽石公诧异的抬头问道:“这张石匠可有妻妾?”
张铁匠笑着答道:“你且看他家徒四壁,莫要说妻妾了,但凡能偷上个女人,便是他天大的本事了!”
顽石公想了想又道:“那他平日里必然是常是妓院的走客了?……”
张铁匠笑道:“先生你这就是取笑了,别说他能不能去的起,就是我们这种地方,哪里来的妓院?就是最近的也是听路过的人讲在七八十里地外!”
顽石公道:“那就怪了,他心火如此炽盛,而肾精却亏损的异常,此相一般为富户大家里妻妾成群,以燥药服之强行与人行房事所致,或是嫖客行男女之事以药为之。
他一个如此之人,如何能得此症状?真真是令人费劲啊!”
张铁匠道:“他?别说找女人,就是买这燥药,他都买不起,就算想买,我们这小地方哪里有啊?”
顽石公起身道:“按说,以他的年岁,他的病好治,只要戒色保养身子用不了几日就能好。但是问题在于,以他的情形,他哪里会因色亏损身子?实在是令人不解啊。”
张铁匠道:“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顽石公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你我今晚且在他家暂时住宿,以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病症!”
张铁匠道:“这……”
顽石公疑问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张铁匠低下头小声道:“在这住宿,住的地方自然有,不需考虑,但是先生你的饮食……”
顽石公一下子明白了,忙道:“莫慌莫慌,我不比你说的那些什么大仙仙姑之类的,说是免费就是免费……”
张铁匠尴尬的道:“可是,这吃食也要花费……”
顽石公微微一笑道:“莫慌,莫慌,你且跟我来……”
说着便出门,向四周望了望,突然看见天空中一只雄鹰抓着一只兔子要飞过,他抬头道:“你且莫要怪罪我,今日借的食一用……”
说着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轻轻往空中一弹,那小石子直向雄鹰飞去,雄鹰一吃痛,便将兔子松开,这兔子便落到两人眼前,张铁匠上前拾起来一看,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却颇为肥硕。
而顽石公向空中一拱手道:“莫慌莫慌,你且去大河边寻找一块大石,大石旁边有三颗柳树,柳树前头的枝丫之下有肥鱼,你可取去食用,若是方便,你可给我带来两条。”
那只雄鹰好像听懂顽石公的话了,略微一盘旋便直去大河方向。
顽石公向张铁匠道:“这可够一顿吃食?”
张铁匠忙道:“够、够、够、足够了,唉!只是只有肉而无酒……”
顽石公道:“做人莫要太贪,你这是得陇望蜀了……”
张铁匠连忙摆手道:“这、这、这,这是哪里话,哎呀、我就是一说,一说嘛!”
顽石公笑道:“既然你都提了,那今日也满足了你这个想法吧!”
说着指着南墙根处道:“曾有人偷了黑三酒宴上的酒偷偷的埋在这里,如今都过去几年了,也未曾有人动,都说老酒发陈,越陈越香,你且取来饮用!”
张铁匠怕是别人的东西,事后有人追讨,不敢上前,顽石公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且放心吧,若不放心,我且来取,你享其成。”
说着便放眼四周,找了一把小锄头,上前只是几下,便刨出一大坛酒来。
张铁匠慌忙上前将酒坛抱住道:“哪里,哪里,我岂是不放心之人,只是一时手脚有些发麻而已!”
顽石公看着这张铁匠说谎都这么憨厚可爱,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于是张铁匠便借着这地方,开始收拾兔子,他别的也不会,烧了一堆火,搭了一个架子,便来烤兔子。
正当兔子烤好之后,两人面前突然掉下一条肥鱼,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只雄鹰,顽石公一拱手道:“谢了,鹰兄,你且回去吧,我这里不用送了。”
话刚说完,那只雄鹰便翱翔而去。
张铁匠颇为喜欢,他忙将肥鱼收拾了,也一并烤了,借着张石匠的院子,正要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只听有人推门,人还未到,这声音便先到了:
“哎呦,我说石匠,你这懒了这些日子,不想是在家里偷吃呢!”
张铁匠一皱眉,大骂道:“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