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从来不否认,木嘉仰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他在庄园中十年如一日地支撑起她对生活的向往。
关雎常常觉得,如果没有唐诗经也是可以的。
她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会委屈木嘉仰的人,前提是木嘉仰没有逃婚的话。
关雎可以把所有的将就变成唯一。如果木嘉仰没有逃婚,如果她没有遇见唐诗经,那么她枕边的人,一定就是木嘉仰了。
外面的人渐渐散去,关雎听见最后出去的人说:“木公子这次要表演的皮影戏节目,好像叫做青梅竹马呢!”
关雎的头一点点沉下去,她的手一颤,药瓶“嘭”地滚到地上,她强撑着打起精神,站起来,忍着难受打开门。
姜以为偏了下头,就看见了唐诗经和唐岳声。他轻轻挑了下眉,一旁的人就很快很识趣地跟他调换了座位。
唐岳声看着姜以为:“姜三爷,好巧啊,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看皮影戏?”
姜以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素雅的茶杯,说:“哦,碰见一只小可爱了,陪她来的。”
唐岳声颇有兴趣的样子,挑眉:“哦?三爷金屋藏娇了?”
“别乱说。”姜以为的语气淡淡的。“被我捡到了,又弄丢了。”
唐岳声看他没有多大兴致,便扭开头看唐诗经,说:“慕雪可是坐在我们后面几排,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可是一直盯着你。”
唐诗经懒得应她。
周围的人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表演者开始操动展板上兽皮和纸板做成的小人,那是一个穿着粉红公主裙的女孩和一个穿着夜色西装的男孩。
男孩朝女孩做了一个绅士的鞠躬,说:“小心肝,我要去参加一场舞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女孩坐在地上,吧啦着泪水,说:“我也想啊,可是不可以啊。我今天吃了五个冰激凌,奶娘很生气,我被罚抄苏轼和辛弃疾的词一百遍啊。”
男孩一愣,说:“那我帮你抄一点好了。”
展板上多了一张桌子,男孩低头在那里抄写着什么,女孩就站在旁边吃冰激凌。
姜以为眸光微深,忽然就想起了关雎方才说的话:“是啊!奶娘好凶的,我一不听话就被罚抄,别人三四岁在游乐场玩的时候,我就要在家里面抄二十四史,唐诗宋词元曲……”
他顿了顿,继续看着表演。
女孩从身后轻轻搂住男孩的脖子,说:“小哥哥对我最好了。”
这时候一个女人出场了,她的声音冷冷的:“叫你抄,你又叫小哥哥抄,姜关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唐诗经听到姜关雎这三个字,身子一僵,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展板,想起唐岳声说的话:“木家木嘉仰居然是南影城一个皮影大师的师弟……堂堂木家太子爷居然会去学那种东西。”
他瞬间知道了展板后的那个人是谁。
木嘉仰!唐诗经狠狠捏住拳。所以关雎也在这里了?
他忍不住四处张望。忽然对上慕雪的目光,他忍住心里的厌恶,转头冷冷看着表演。
女人的语气幽幽的,她跟男孩说:“你既然这么喜欢抄,那你再抄一万遍李白的长干行好了。”
女孩哭丧着脸,说:“对不起,小哥哥,你不能去参加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