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挑拨已经渐入佳境,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火源在县令府。
现实世界,地下城区外。
筹师喜欢离群索居,反正遭遇危险也能通过智网求援,所以他们住处普遍远离普通人居住所。
大概也考虑到了机甲体积过于庞大,会吓坏几乎没怎么见过此物的普通人吧。
步轩依然是负责警戎,相天和则操控着机甲向县令府走去。
辗转腾挪,或以诡异身法跳到天上,或以莫名姿势潜行于砂石泥土之中。
他在教小胖子身法。
路途遥远,不觉已是黄昏。
狂风携卷着沙尘呼啸而过,露出荒芜的地面,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狰狞地布满整片土地,像一张贪婪的蛛网,静静等待着它的猎物。
厚重的血色尘埃团在天空上翻滚着,如同一条汹涌的血浪,将远处的山峰尽数吞入腹中。
这里,不愧为普通人的禁区。
县令府的轮廓渐渐清晰,突然,步轩夺回机甲控制权,隐匿于沙土之下。
一道黑影从县令府侧门处匆匆掠出,步伐急促。
黑影并没有伪装自己的外貌,所以下载过此地重要人物资料的步轩很容易就将他认出来了。
刘家供奉。
刘供奉四下张望,目光中满是警惕与恐惧,仿佛有看不见的追兵。
他似乎正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那抑制不住的失控情绪还是漾了出来。
脚步停在县令府的屏障处,他似乎很是犹豫。
未经允许进出屏障会引发报警。
他是安全进去的,但显然,计划有变,他现在已经不能保证自己能安全出来了。
刘供奉双手藏在衣袖里面,袖口处斑驳的血点在白衣衬托下异常扎眼。
机甲骤现,他翻身进入,赌命似的冲出屏障。
意料之中的警报声并没有响起,机甲已经将他装起来了,自然也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刘供奉用尽吃奶的力气向地下城区冲去。
“好险,差一点就没赶上。”步轩轻吁一口气,用机甲电子音对小胖子赞道,“不愧是吉祥物。”
“阿轩你做了什么?”
“用权限强行将县令府的警报怼了回去。”步轩幸灾乐祸,“不然就被嚏出那家伙阴谋得逞了。”
“哦。”小胖子并没有问他权限是从哪来的。
“把光头男叫来吧,我们亲爱的县令大人大概率已经凉了。”
“哎?”
县令府。
县令趴在地上,鲜血从他脖颈处蔓延开,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
从血液的喷溅形状看,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从背后割断喉管的,准确说,是咬断的,因为脖颈的皮肉断口处布满了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