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强兄弟,”陈天川又轻轻地拍了拍贺永强,“我们虽交情不算深厚,但这友情深重似海。
未来不论有何难,都记得还有我这么个朋友在这里支撑!”听到此话,贺永强的眼里掠过一抹感激。
望着那曾经熟识的庭院,看着这个萍水相逢却无条件援助自己的伙伴,心中百感交集。
人们之间的距离,为何如此之大?
贺老太爷就在此刻庭院中目睹了一切。
望着贺永强和徐慧芝离去的身影,及他们与陈天川深深的告别,心中满是对背叛的怒火狂潮汹涌:那个辛劳抚养成人的儿子竟然为了个农妇舍弃了亲情,家园,还有城市中的繁华与安宁!
究竟为什么?
这让人困惑,无法吞咽!眼前瞬间黑暗下来,贺老太爷一阵眩晕,无力瘫倒!
“爸爸……”虽然还未正式嫁给贺永强,徐慧真的心底早已将老太爷视作亲人。
她紧张地惊叫起来,旋即急切地看向身边的陈天川,哀求着:“天川,我爸爸他,他昏倒了,你能否帮帮他,把他搬进屋子里歇息……”
看到这种情况,陈天川心弦骤紧,立刻上前扶持贺老太爷,坚定地说:“放心吧,交给我来。”他们一起细心地将老太爷安置在床上。
陈天川略有医术,这时他聚精会神地给老太爷把脉,观察着面色和气息。
片刻后,他轻叹道:“太爷的心脏旧疾未愈,刚才因为贺永强之事触动了心绪,激动过度引发了心脉问题,导致昏倒。”
徐慧真听闻这些,睁大了惊异的眼睛:“天川,你会看病?”
“浅陋些皮毛而已,”陈天川谦逊地笑道,“曾有幸跟随一位老中医学习一些。”这让徐慧真心中稍松,同时对他敬意倍增。
随后,贺老太爷悠悠转醒,看见床前的是慧真和陈天川。
他勉强出声,嗓音微弱而沙哑:“慧真……我错了……本想让你和永强成婚延续我家业……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执拗……咳,父亲真的错了啊……”
随着讲述的进行,贺老爷的神情又变得激动,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
突然,鲜红的血雾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整洁的床单!徐慧真和陈天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
陈天川眉头紧皱,明白这次贺老爷病情严重,恐怕难以康复了。
“爸爸……您不要这样……”徐慧真眼含泪光,牢牢握住贺老爷的手,“贺永强不管认不认您,我都认,我会一直陪着您,照顾好您!”
“慧真,慧真……”贺老爷气力虚弱,似乎说出每个字都需耗尽所有力气。
尽管面临生死关头,听到徐慧真深情的呼唤,心中却又感到一丝安慰。
“乖女儿,爹没用了。
我走后,酒馆就交给你经营。”他勉力吐出这些话。
听到这句话,徐慧真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这一刻贺老爷会有这样的安排。
“爸……”她怔在当场。
瞬间,老爷爷的脸颊似乎掠过了一线生机,猛地睁开眼,抓住徐慧真的手,语气神秘又急切:“记住慧真,我的心愿只有两个——酒吧绝不能关门,那些常客陪我们太久了,要善待他们。
院中的泡菜缸里压酸菜的石头,万万别扔,那对我家至关重要。
为什么咱们家的酸菜最好吃?因石头的秘密,千万保守。
明白了吗?”
他话毕,掌心有力而坚定,仿佛试图将那个秘密深深地烙印在徐慧真心上。
然后,他无力地松开了手,双眼缓缓合拢,再未张开。
“爸!”徐慧真的痛喊回荡在空气中,扑倒在一旁,泪如决堤。
无法忍受这样的分别与遗言,对未来充满无助。
“慧真,别太难过了。”陈天川轻轻搂住徐慧真,以温柔的声音安抚她。
徐慧真贴进他的怀里,无声啜泣。
她内心充斥着困惑,对未来茫然不知所措。
陈天川怀抱她,让泪水湿润了他的衣服,深知此刻徐慧真正需要的是力量和指引。
“慧真,虽然人去了,但他的心愿尚存。
我们按他的期望,好好维护酒吧,关心老顾客们。
那个腌咸菜缸和石头也必须妥善留存,它们代表老爷爷的心愿,是信赖与期待。”
徐慧真听着陈天川的话,渐渐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