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刘长青考童生的日子,离他读书开始已经过了六年,已是舞勺之年,这般岁数考取童生是有些晚了。
他早早起床,吃饭,和往常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近些时日多雨,今天却是放了个大晴,好像也在祝福着他一样。
门外是刘父在等待,他要带刘长青去县城里县试。只要考过这一场,刘长青就是一名童生了。
出发时刘母将一个包裹挂在刘父身上。
“这次去县城要慢些,不要着急,县试是在下午开始的,在城里的时候也要小心些,不要冲撞了别人”
“知道了”刘父回答道
刘母说:“你再想想有没有遗落了什么东西,不要像以前那样走到地方忘了盘缠,一路乞讨回来的。”
刘父嘿嘿傻笑了几声道:“干粮,盘缠,水,就这几样,没有了。”
“还忘了书,青儿的书!”刘母责怪说。转身回房去了,不多时拿出几本书来。
“娘,拿错了,这是算术。”
“迟早要考的嘛”刘母说着,强行将书塞进包裹中,继续说:“你自己去拿!”
“恩”刘长青进屋拿书。回到了父母身边。
快启程时,刘母俯下身子对刘长青说:“这童生考试我已经问过老先生了,按你的水平肯定能考过的,千万不要担心考不过,就算青儿你考不过,咱来年也可以再试,不打紧的。”
“恩”刘长青回道。
不久,刘长青和父亲就出发了。
大概是有些早吧,雾还没有消散,刘父走在前面,一只手牵着刘长青,一只手拨开野草,露出细小的路。
“这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刘父说。
刘长青轻声回应了一句。
不久刘父又说:“想我小时和你这般年纪,就和几个小伙伴在这里上蹿下跳,当时没有什么路,倒是时常踏出几条路来。”
刘长青默不作声。
似乎察觉了什么,刘父也沉默了一会。
“这个县试啊,它好考得很!给你取名的那个人,二十多岁了,瞎读了几本书,就考过了。所以说千万不要担心。”
刘长青不免无语,要是这么好考,天下岂不是处处是童生?
见刘长青不答话,刘父继续说着他小时候的那些事,渐渐的,刘长青紧张的心不由也有些轻松了许多。
终是到了县城,已是午时,县城不大,往小了说像一个大大的村子,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横跨前后,一眼看不到头。
道路的左右冒出许多小点,来回碰撞着。
刘父倒不是第一次来了,于是带着刘长青去县试。
几个时辰过去了,刘长青考完试,刘父牵着他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明星稀,回去的路倒是好走了几分,只是庄稼汉子的手不知什么原因太用力了,惹的刘长青一阵生疼。
一更时分,到家了。父母和刘长青都没有说话,早早睡去。至于结果如何,要等下周才能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周是刘长青生活中最平淡的时间,没有父母的催促,没有老先生的苛责,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坐在门前的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一周过去了,终是要出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