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终于问了，道：“秋千水，这是怎么回事儿？”

秋水道：“界主你说呢。你在问哪样儿。当事人就在这里。为什么不问？”

“界主”二字一出，穆蓉登时背后一寒。好家伙，明明说过不要暴露身份的，他这下竟直接说了出来。穆蓉转向兰汀，酝酿了一会儿，她伸出手，轻轻挑起斗笠白纱一边，阿汀阻挡，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穆蓉道：“失礼了吗？”

阿汀道：“没有失礼。只是你这是做什么呢？”

穆蓉道：“我能看看你的，容貌吗？”

阿汀却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自嘲笑了道：“你不应该听过我的样子的吗？整个鬼界都传遍了，我脸上怎么，没几个没听过的罢？”

穆蓉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的原本的样貌。”

阿汀怒了道：“你在羞辱我？”

秋千水冷眼旁观。真的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了。而那方南宣也没什么反应，半是迷惑的样儿。忽然，他道：“我见过你。灵川界主。”

南宣这一句出来。也不讲什么忌讳。穆蓉道：“我知道。灵川岸上拿走我包袱的第五殿鬼王阁下。”

南宣疑惑道：“你的灵力呢？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他这竟然依旧是岸边那少年声腔。穆蓉的声音是少女声音，他稍显强硬些的话，似乎被打败有所不爽。因为灵川巫祝杖的力量是秋千水的，秋千水为第十殿“忘川秋水”灵力最强。穆蓉得以恢复灵力也全靠秋千水。然而，他却不知。秋千水排行虽远，灵力却高强。他被打败实在不甘。而如今又被阿汀刺了这一剑，被在旁看到，又难免不爽。

但穆蓉也无暇多解释这其中缘由，只道：“离开了地方，当然没灵力了啊。”

南宣默言。所以，南宣过去两界抢包袱根本不是因为秋水让他去的。穆蓉转向对阿汀道：“既然你不愿意揭开面纱，那我来。”

话落，穆蓉抬手，往后轻轻一揭开。她自己脸上面纱滑落。露出来了形容。

那方，兰汀透过薄纱缝隙，看得见对面女子样貌。一时间，长剑抖落。

南宣见状，都来不及管得自己的伤口，扶住快要倒下的兰汀，道：“师父。你没事吧？”

穆蓉冷静。

她道：“我该怎么称呼您呢？‘界主’二字，应该对您吧？少女二字，应该也对您的吧？”

咄咄逼人的架势。穆蓉不由自主地显露了出来。她恨得牙痒痒，道：“如果不是您逃跑了。两界又怎么会非要抓我继位？”

本以为这是最炸裂的。炸得穆蓉的脑袋发痛。没想到，阿汀的反应根本不对。就算是这样，愧疚也早该愧疚了。别的反应什么都可以有，可是，为什么是颤抖。见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这又有什么可颤抖的。穆蓉根本不明白。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糊涂极了。这时，阿汀却开口了：“是你。”

穆蓉还是糊涂，道：“你认识我吗？”

阿汀默了好一阵，道：“认识，我在灵川的时候见过你。”

她终于承认了。

就是这个让她背锅的。

穆蓉道：“最后那场祭祀，异族入侵，两界出事，你可知道？”

阿汀道：“我知道。你一共经历了四场祭祀，最后那一场。我去观看了。”

穆蓉气笑了，道：“好了。那么，南宣王大人又是为什么来取包袱？包袱里的东西不过是我随意收拾。南宣王大人这又是为何啊？

“我一直有听说鬼界买卖两界残卷之类，晾那些人总不会是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感兴趣拿去做什么研究去了。所以，一直是南宣王在背后做这事吧。南宣王你也不懂灵界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