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继续道：“所以，南宣王大人是为的是两界收拾残卷，还是为的是界主你呢。”

那方兰汀也站稳了，道：“所以，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蓉道：“你回来当界主。”

阿汀冷静过后，却是笑了，道：“你不是才当上界主嘛？不满意吗？”

阿汀看了一眼一旁的秋千水，秋千水也没有表态。太过分了。

穆蓉气道：“阴阳怪气！这界主位子原本就是你的，我继任不过勉强，你到底逃避什么？”

阿汀道：“没有逃避。不过是累了，不想当了而已。最后那场祭祀，早就预料到了，两界迟早衰微被夺。你也应当清楚两界历史，很早以前，第一代界主的事儿罢。”

穆蓉奇道：“第一代界主？”

阿汀也奇了，道：“你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虽然说她有过四场祭祀，但根本没听过什么第一代界主的事儿。穆蓉道：“这些我还真没听过。历史这些东西，藏书阁的管理人管的。我不知道。”

更何况。这界主位子先前就是被绑来的。对她来说就是虚衔。

阿汀又笑了，道：“看来你真是去玩儿的。这些都不知道。”

被这样说，谁能不生气。穆蓉道：“慕蓉少女！这是你的位子！你的责任！”

阿汀被叫得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穆蓉开口叫出来这“慕蓉少女”这四个字。反倒让她想起了秋千水逼她就位祭祀时候的样子了。真是又很难将心比心扯掰。

阿汀默了默，道：“这个名字，送你了。”

穆蓉笑，道：“我也不是这名字了。界主。”

阿汀正言道：“两界，就当作不存在了吧。”

随后，她转身向秋千水：“你也别逼她祭祀什么了。她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秋千水。”

秋千水道：“我现在没逼她。”

穆蓉沉默，道：“是，他没逼我。现在是我承了界主之位。但你回来了，我觉得我应该让位了。”

阿汀却爽快道：“好，我继位。”她对秋千水道：“我宣布。灵川两界。从此解散了。再无规矩。回头你回去说。秋千水。”

秋千水不说话了。

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两界界主应有的霸气吗。

穆蓉道：“灵川是不是一直与鬼界这边联系？”

阿汀道：“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了解这么多。既然已经不是两界之人了。那这也不必说。带她回人间去吧。秋千水。”

秋千水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也只说了两个字。

“少女。”

闻言二人同时转头。

阿汀道：“怎么了？你还是不甘？”

穆蓉插一句道：“我觉得你该跟我说清楚，关于这一切。所有的故事。不是吗？”

阿汀透过白纱缝隙，见她眼神几分凌冽，愣了愣，道：“那好，去坐下说。”

几人都在亭子坐了下来。穆蓉道：“我觉得你可以拿下斗笠。”

阿汀似乎有几分怒气噎在心口，忽然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来，便抬手拿下了斗笠。穆蓉道：“我这算无礼吗？”

阿汀道：“你说呢。”

穆蓉道：“哦。”

那你还照做了。

阿汀道：“你听你的故事还是谁的故事？”

秋千水道：“我来讲吧。”

不知道为什么。穆蓉老觉得秋千水奇奇怪怪的了。原先他跟阿汀说话根本就不是这个态度。而此时界主身份全部暴光后，他懦弱了。堂堂“忘川秋水”拥有最强灵力的第十殿鬼王在这位界主面前居然能够这副模样。真是稀罕。

而南宣也不说话。在旁给阿汀倒了杯水后，且道：“师父。”

还真是一副乖巧徒儿的模样。那先前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儿？

半晌，穆蓉更加愣。方才兰汀说什么？

她、她她说了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穆蓉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的故事？你怎么知道我的故事呢？”

阿汀道：“秋千水不是要帮你找记忆吗？自然是你的故事了。我可以帮助通灵。到你灵魂深处找一找就好了。”

穆蓉道：“哦。”她自己的故事自己能不知道么，也没必要说。如果眼前这位真的是界主的话，那为什么她的那个、梦？记忆？会存在她的脑海里呢。

难道她这是……被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