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下有一个没有安全保护的小平台，言舒那时才十三岁，特贪玩，她非要拉着方旭去那坐坐。

“我爸爸说长大让我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言舒歪着脑袋，两只脚踏进湖水里，踩着水花道。

方旭蹲在她身旁，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与家里关系并不好，所以我娶了你可能…给不了好的生活。”

利与利之间，爱显得是多么渺小，方旭不愿言舒沦为利益的工具，他自己也不愿意，所以他努力挣扎，试图摆脱。

言舒看着湖水，她也沉默着，许久后才开口道，“如果这个世界让哥哥讨厌，那我也讨厌这世界。但如果哥哥感觉累了，想离开这个世界，那小舒就陪哥哥一起逃离这个无聊，枯燥的世界。”言舒真诚的看着方旭，她不知道方旭为什么要和方叔叔闹得很僵，但她永远都会站在方旭这一边。

方旭摸了摸言舒的脑袋，叹声道，“你不会觉得哥哥太作作了吗？明明比我痛苦的人还很多，我也已经比大部分人都要过的幸福。”

言舒侧身抱在方旭怀中，轻轻拍扶着他的后背，细声细语道，“感觉到累了，不要想其他人，就想想我，想想小舒。”言舒调皮的用食指点住方旭的脸颊，朝上比划着笑脸。

那段日子，方旭每日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这和青春期却毫无关系…

两人那日在湖边畅谈许久，就在要走时，河边石面被水冲击的格外滑脚，言舒一个没站稳，踉跄的跌入刺骨的湖水当中。

方旭不会游泳，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扑进湖里。

言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方旭的，但那一刻湖水仿佛冻结了时间，浪花冲走了一切，她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只剩方旭清晰可见。

言舒一时想的出神，直到白远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哦，来了。”言舒站在方旭身旁，她小心挪动着步伐，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

珍歌调好相机，然后跑回队伍当中。

向阳搂抱着邵卿，嬉笑着比着耶，邵卿依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孔，扶着眼镜，一脸嫌弃的撇过头。

白远搂着郑淼站在最中间，两人目光当中仿佛有一股电流划过，两人微笑着。

方旭推着安净，言舒站在一旁，珍歌跑的白远和方旭中间，单手叉腰。

相机定格的瞬间，郑淼吻上白远，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大家都朝他们看去，并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拍完照，大家都在欣赏照片，只有方旭被言舒叫到一旁，“你陪我散散步。”

方旭不知所措的点头道，“嗯。”

两人漫步在南京夫子庙，行至一家素描画像馆前，言舒停下脚步，她驻足道，“你会画画吗？”

方旭习惯性的挠着后脑勺道，“会一点点。”方旭确实是懂一点素描画像的，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珍歌的油画像堪称一绝，他也尝试着学了一段时间，可真没那个天赋。

“会就行。”言舒拉住方旭的手，走进店里。

前来画像的多是小年轻，其中以情侣为主，大多都是画师在一旁画着，男朋友坐在旁边等待。

言舒走向前，向工作人员问道，“我们可以自己画像吗？”

工作人员答道，“如果有绘画基础，是可以的，请问二位是要自己画像吗？”

言舒轻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