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满嘴流油的凑到我耳边说道:“师爷,我怎么感觉这晚餐像是断头酒啊?”
“行了,吃你的,有事我给你兜着。”
大胆说的没错,这次搞不好真是送行酒了。
晚宴结束,卡玛老爹已经准备好了所需要的东西。
半框煮熟的鸡蛋跟十公斤的煤油。
令我意外的是,前行的不光有卡玛撒,丽莎也是其中一员,郑大胆对此安排自然是举双脚赞成。
我将卡玛丽莎拉到一旁:“我们这是去办正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丽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边解释边往马棚张望,此行的物资已经装填好了,大胆靠在栅栏上吞云吐雾,卡玛撒则屡着肩膀上的海东青。
见我们向那边张望,大胆摆出了一个哈喽的手势。
但我看丽莎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再三确认之后我为这个十年的战友送上了默哀的表情。
这哪是担心我们安危,这分明是想跟着自己的小情郎。
“你跟着去也可以,不过要听我命令,记住没有。”我摆出了一副领队的模样严肃到。
一来是想促进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这个年代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的人实属罕见。
二来是我们三个和尚在路上如果加上个小精灵也不会过于枯燥,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听大胆一路的满嘴跑火车。
征得我的同意,丽莎很高兴。
撒开丫子就往马棚跑去,我则无奈的摇头。
“天不早了师爷,您上马。”
“得了您勒大胆同志,旅途还请劳烦您多费心。期待我们凯旋而归。”
“齐活!”大胆吆喝了一声就翻身而上。
四个人五匹马就踏上了征程。
路上我才后悔让丽莎跟上的事情,郑大胆那嘴巴一路上就跟机关枪一样没闲过。
火车道上压过腿,寡妇门前挑过水的英勇事迹被大胆全抖了出来。
惹得两个小年轻连连称赞,我则在心里哀叹:“丽莎妹子,你可要顶住敌人的糖衣炮弹啊。”
马匹上了雪山后,我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撼——
万道霞光在冰晶中折射,如同无数精灵在跳动。
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天际,顶峰常年积雪,犹如一顶银色的王冠。
登高远望,一切尘世的喧嚣似乎都被这壮阔的景象所吞噬,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历史的长河仿佛在此刻停滞,只有雪山,静静地诉说着永恒的故事。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生活在这片区域……
“啊——”
一声大喊吓得我抽回了灵魂,大胆正在张开环抱。
“大胆,你发什么兽性?”
“师爷,此情此景我想诵诗一首。”
还没等我打住他就开始了吟唱——
啊~我有一个梦,
变成一座冰雕嫁上雪山之巅。
我有一个梦,
变成一只雄鹰守护草原上的家雀。
……
“怎么样师爷?”
“好!好!好!大胆同志不但满腹经纶,这里面装的全是史,多得都快溢出来了。”
插科打诨了一路,最前面的卡玛撒停了下来。
我挤过去开口:“到了?”
“没有……春,前面马匹过不去了,我们得走一段路了。”
看着下山路太陡加上昨晚一夜的暴风雪,马稍不留神就得摔下去。
没有办法,只能将物质取下,分配到个人肩上。
大胆自告奋勇的扛起煤油打头阵,我则拿上鸡蛋吊在最后。
有惊无险的下到了山谷,前面的路犹如喀斯特地貌及其复杂。
“卡玛撒,你们的圣地可是够远的。”我打趣到
“春,你不懂,这是我们先祖的嘱咐,必须将死者安放到圣地,神灵才会保佑我们平安。”
“什么狗屁神灵圣地。”大胆一路下来累的够呛,好几次险些滚了下去。
“行了大胆,既然已经行动了就不要总是发牢骚,你还不如一个女同志。”我瞪了他一眼。
郑大胆欣欣然的转向一旁点起了香烟。
“卡玛撒,你认得路吗?这地形进去了就一线天,方向找错了咱们得从新折返。”
“不用担心,春,沿途有长辈刻下了记号。”
四人整顿了片刻,迈向了这片喀斯特地貌。
石林中,众人转悠了许久,依然没走出去。
而卡玛撒口中的记号也是越来越少,都是行进半个小时以上才会见到一个。
抬头望去,山岩像是给天空划了一道口子,光线极其灰暗。
丽莎可能没有来过这么幽闭的地方,脸色一路如同霜打的茄子。
“师爷,咱们不会迷路了吧?”
“把你的坑闭上。”
我呵斥了一声大步走到卡玛撒的跟前:“卡玛撒,大概还有多久?”
而他的脸上也是满脸的焦急,见他这样我心想坏了,真应了大胆那张乌鸦嘴了。
“大胆,拿表出来看一下我们走了多久了。”我转身喊到。
郑大胆从口袋里掏出了怀表将盖打开,可是没有立即回话。
见他使劲的甩了甩才开口:“师爷,这破表坏了。”
我移步到他跟前将东西抓了过来,指针在轻微的颤抖,跟没电了一样。
磁场?
见这情况丽莎已经依偎在了卡玛撒的怀里,大胆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人就这样,关键时候能放下儿女情长。
“师爷,现在怎么办?你那土方子能行吗?”
“不知道,试试看吧。”
我屏气凝神的呢喃——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止乎艮。
巽为风,木根尚浅,风生木,辰阳土,东南方位。
我指了一个方位开口:“大胆,走那边。”
大胆招呼了一声丽莎跟卡玛撒率先走了过去,这条道比较狭窄,众人点燃了火折子按个进入。
行进了没十分钟,前面的大胆停了下来。
我出声喊道:“大胆,什么情况?!”
“师爷!咱们进了蚰蜒窝了!岩壁上全是他妈的钱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