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郑大胆就这样,只要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是圆不了的。
死里逃生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两米开外的事物已经悄然的隐入黑暗,只剩我们四个像是上天遗落的棋子在这风中摇曳。
众人合力才刚搭建好的帐篷,大胆就已经扎进去撩周公了。
我守第一班岗,之后是卡玛撒,大胆只有睡饱了才会起。
众人相继离开,我有些出神,只有时不时的火星在跳动。
目的地还没到,大山就先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我在犹豫该不该继续前往,痋虫?这东西可不比蚰蜒,碰上就是死路一条。
天亮了就折返?再从长计议?
不知道是不是火烧的有点大,我的脸上有点烫,头也有些发晕。
年纪到了,真是不服不行了。
忽然。
帐篷里传出了响动吓得我一激灵,连忙跑进去查看。
大胆张嘴在那干呕,我本想挤兑让他下次少吃点,但我看他脸色极其难看。
心里咯噔的一声连忙上去扶他,碰到他的一霎,手触电般的弹了回来。
烫!怎么这么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旁边的丽莎跟卡玛撒也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师……呕!师爷……那些蚰蜒有毒。”
听了大胆的话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好在以前行军时候都会携带简单的生活用品。
我慌忙的翻找背包,翻出了半块已经盘出包浆的肥皂。
将东西放在缸里,倒了一缸的水。
“等我一下,不行就抠嗓子眼。”
话落我已经到了火堆旁,两分钟的时间,缸里已经开始起泡了。
顾不得烫,我急忙的返回。
就这片刻的功夫,大胆已经吐了一大滩。
卡玛撒吃的少,而丽莎已经倒在地上眉头紧锁。
我心中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矜持。
显然小姑娘害羞没有好意思抠。
我先去给她涂抹,这土办法是以前村里的一个大夫教的只能祈祷它有用了。
这边忙活完我又去看卡玛撒,后者的意识有些浑噩。
“师……呕咳!师爷……我快死了,你先来救我啊……”
虽然大胆被咬的最严重,但还能出声就证明他的症状不大。
“郑大胆同志,这点病痛是摧毁不了你钢铁般的意志,坚持住。”
“娘……娘了个匹希!莫惊春……咳!”
见我没鸟他,郑大胆跟猪拱圈一样爬到我身边,自己就忙活开了。
神情专注,嘭的一声响起。
我扭头一看,郑大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心下一抖,不会真见马克思了吧?踢了一脚,大胆嘴里嘀咕了两声。
暗骂真是属猪的。
帮好他们再度睡下,我最担心的还是丽莎的情况,好在经过半小时之后,从她胸口有规律的起伏才放下了心。
这晚众人都相继发了不同程度的烧。
火早已燃尽,好在天空大亮,大胆第一个醒来。
“嗯……早啊,师爷。”
大胆打着哈欠找地方开闸放水,随后卡玛撒也起了。
丽莎还是躺着,嘴里不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稍做整顿,我们仨吃了早饭,又喂了丽莎一点东西。
“师爷,现在怎么出去?还用你那套土方子?”
“没用了大胆,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现在我们身处石林中心。”
说着我又指了指头顶,离我们半米不到的地方充满了浓烈的雾气形成了一块天然屏障。
等到雾散再寻山望水已经来不及了,多留一分丽莎就多一分危险。
“春,都是因为我忘记了标记才害大家这样。”卡玛撒极为自责。
我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现在还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对吧?大胆同志。”
“齐了师爷,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大胆慷慨陈词。
“大胆,还有烟吗?”
“没了师爷。”大胆斩钉截铁。
我满脸凝重伸出了手:“拿出来。”
“真没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已经上手。
“师爷哎!师爷师爷!”
仅剩的一支烟让我掏了出来,郑大胆欲哭无泪。
划着了火我吸了两口,将烟竖在自己面前。
随着袅袅的青烟升起,烟雾细微起了变化。
“师爷,这是……”
“点烟辨风,八门里留传的识途之法。”
“大胆,把人带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