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王五一直拉着顾笃问东问西。顾笃也不藏着，知道的就答，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间隙中再和赵三多聊两句。酒自是不少喝，顾笃许是身体酒量不行，许是今日情绪起伏过大，率先睡了过去；只留下王五和赵三多搭着话，偶尔聊聊拳法，偶尔聊聊过往。

等顾笃醒来，口有些渴，见身边没人便走出门外。

天上明月皎洁，星光正盛，王五却站在水缸前出神。

顾笃在前世时早就听过王五的种种传闻，知他是一等一等大侠，一等一的壮士！此时见他的模样，知道是白天的情形对他打击很大，只是他向来不是嘴巧之人，只走到他旁边道了声：“五哥！”

王五转过头来见是顾笃，努力笑了下：“醒啦，顾小英雄怎么不多睡会？”

顾笃听他声音有些沙哑，想来是他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大晚上的站了太久，估计有些风邪入体。

顾笃怕他落下病根儿，于是左手并指如剑，横在胸前，在空中划了一圈，立在嘴边，而后右手横掌掩在心口；顾笃一口吁气吹出，心中法力流出一缕再一分而为二，一丝凝于指尖，一丝含于手心，心中默念法诀，弹舌发出咄音顺势剑指指向王五眉心，立掌按向王五心口。

在两手分距王五身前一寸后，顾笃两手撤回，而后自然垂落。

王五不疑顾笃，只是好奇到：“顾兄弟，这是？”

顾笃吐了口气说道：“五哥，叫我小顾吧，以前朋友都这么喊！”

“小顾。”

“五哥身体不适，恐成大患，正巧我记得一式定阳针，想来能帮得到五哥！”

“小顾，你多用心了，我的身体不足为虑。”

见王五对自己身体不上心，顾笃想要再说些什么，王五却岔开话题道：“之前你说想要找东西，可是有眉目？五哥帮你参谋参谋？”

顾笃闻言摇摇头道：“我也没头绪，想来那是个极特殊的东西！”

王五闻言点点头道：“猜也是个特殊物件，现在京城里特殊的东西不多了，我白天已经着人打听去了，想来这几天消息就陆续有了！”

顾笃点点头道：“谢谢五哥了！”正说着，顾笃看着王五，脑中忽然响过一丝想法：“五哥，你昨儿个去大狱了？”

王五点点头，神色瞬间又暗淡下来。

顾笃见王五模样知是又想起了谭嗣同，连忙又道：“我想进大狱看看，我想见见那首诗！”

王五抬头看向顾笃：“小顾？”

顾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下说道：“今日听五哥说起谭兄事迹，我心向往之；想去瞻仰凭吊一番，如能将狱中题壁拓印而出，好叫更多世人了解谭兄，想来谭兄也能瞑目了！”

王五闻言，眼神倏地亮起：“好，好…”王五不由得抓紧顾笃的手臂，一瞬间眼神中的光似火焰，似阳光仿佛能把黑夜驱散，把人心照暖：“谭兄，你说过明天的事交给明天来做；谭兄，明天的事我来做！”

王五握着顾笃胳膊的手越发用力，看着顾笃的眼神仿佛回到了昨天，回到了大狱，握着的顾笃仿佛变成了那狱中人。

顾笃看着王五的眼睛，不由得被感染，也不去想些其他：“好，明天的事，我们一起做！”

王五似乎能感受到顾笃渐起的豪情：“好，小顾，我们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