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姐成了三妈的女儿后,对三爹三妈特别亲热,反而对我们家表现出冷淡疏远的样子,一旦听见我们说到与三妈不利的话,她就急忙翻舌给三妈听。我气得骂她是“翻舌精”,并时时提防着她,不敢在她面前说三妈的不是。有次为“翻舌”的事,我气得受不了,打骂她,她也反击打我。她虽然大我两岁,可她力气小,打不过我,只有哭的本事。
三妈结婚四年后的1951年11月27日,终于生了个姑娘,属相兔,小名叫连喜子。三妈生下连喜后,尕姐不再给三爹三妈当娃,又回到爸妈身边。
经历了土改运动
1952年秋,在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中,爷爷荣幸地当上了农会主席。爷爷能在土改中当上这个“官”,与他的“好交友”性格有着密切关系。周家圈土改工作组里有位姓宋的人,因不知道他的名字,都就称他“宋同志”。爷爷是“朋友来了有好肉”,自然用香喷喷的“羯羊全羊肉”招待宋同志,并请他吃住在我们家。我妈只得为宋同志做饭、填炕、烧洗脸水。这样一来,宋同志和爷爷自然成了好朋友。
周家圈因山沟交错,土地稀少,没有被划为地主、富农的农户。可张巨富几个人硬是要把我们家划为富农成份,在宋同志的坚持下,我们家被划为上中农。这也算是周家圈阶级成份最高的人家。张巨富、周占甲是雇农,是阶级成份最低的农户;其他十多户都是贫农。
没收和分享地主家的田地及财产,是土改运动中最吸引人的事。地主家的田地、房屋、牲畜、农具、粮食、家具、衣服、白银、现洋、纸币等,都被没收,然后将这些“胜利果实”分配给穷苦农户,当然雇农和贫农分得的最多。周家圈虽然没有地主家,可它属青城乡管辖,因此周家圈的农户自然要分享青城街上的“胜利果实”。我们家分得的财产有:一副铺盖床子、一对精美的铜灯柱、一架书阁子、六个精致的印有图案的红色纱灯。
1952年土改结束,宋同志临走时,特意将他的一张黑白全身相片赠送给爷爷留念。相片上的宋同志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显得悠然自得的样子。爷爷特意将这张照片镶在我们家的衣镜里。我1972年参加工作后,这张照片还镶在衣镜里,后来不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