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野蛮人跟着喊道:“死...死...”,喊声震天,Z博士忽然抬起头,大声说道:“你不该来救我,有些钱会让你下地狱”。
段州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要下地狱了吗?”,比起地狱,他更怕人间。
呼喊声突然停下。
祭祀接过火把,慢慢转过身,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不断闪烁绿光,枯瘦的右手轻轻一扬,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落到段州脚下的柴堆中。
哭声响起。
眼泪划过脏兮兮的脸庞,Z博士边哭边说:“女儿,我对不起你”。
木柴燃烧时散发出的烟雾呛的段州睁不开眼睛,脚下越来越烫,火焰已经窜到脚底,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就像是潜入深海中,黑暗,窒息,绝望......
“我要死了吗?”
绝望中,段州忽然看到一把刀,消失的狂暴之刃出现在他眼前,他缓缓抬起手,握住刀的那一刻,四周安静的可怕。
没有火,没有烟,没有杂乱的呼喊声。
甚至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
一切都是安静的。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要怂,干翻它!”临走时张学文的话忽然出现在段州耳边,他握紧刀,向前斩出。
绝望附于刀刃,伴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破黑暗,斩破平静。
这是绝望之刀。
烟雾,火焰,呼喊,忽然出现,还有祭祀。
“死...”
声未至,刀已至,阴魂不散,几乎不可能战胜的祭祀,在刀锋面前分为两半,淡绿色血液冲天而起,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只眼睛。
眼睛向下方扫过,野蛮人的瞳孔瞬间变成绿色,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朝段州冲来。
斩!
段州唯一能就是斩。
他要斩出一条生路,一条希望之路,刀锋所过之处,野蛮人上身和下身瞬间分开,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扑一段距离,落到地上,横截面不断喷血。
血越来越多,汇聚成溪流,向低洼处流去。
野蛮人越来越少,当最后一个野蛮人被斩成两半,倒在地上时,段州扛着被血染红的长刀,看向天上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眼睛忽然落到地上,那些残肢断臂开始蠕动,聚合到眼睛上,暗红色的鲜血也流向眼睛,一个长满残肢断臂的怪物出现段州面前。
沉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被关押到地牢里的黑石也来了。
乌尔石和他的八百一十八个夫人,出现对面的高台上,缓缓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佣兵,但也仅仅是难缠”。
说完,大手一挥,黑石和残肢聚合成的怪物,朝段州冲来。
Z博士在石柱上不停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火,用火烧他们”。
话音还未落,黑石已经冲到段州面前,腹部张开,喷出一股灰白色粘液,段州忽然化作一道黑影,躲过粘液,闪到黑石身旁,一刀斩出,黑石瞬间分为两半,倒在地上。
灰白色粘液不断从斩开的横截面中流出,同时,残肢怪物已经冲到段州身旁,几十条残肢断臂朝他袭来,其中一条残肢手中的斧子已经劈到额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