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呜呜...”,像是厉鬼在哭泣。
“妈呀!”张学文忽然惊呼一声,把他那床隔绝被子铺开,一头扎进去,捂得严严实实,等风声过去,才露出头,急声道,“愣着干什么,肯定是灵体出没,赶紧进来!”。
“两个大男人,钻在一床被子里,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人都快要死啦,奇怪个鸡毛,踏马的,赶紧的”
几分钟后,段州和张学文挤在一床被子里,露出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此时风声已经停歇,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秒针走动时发出的“铮铮”声。
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
一片死寂中,突然响起“噗”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恶臭。
段州转头看向张学文,皱着眉说道:“你是不是拉裤裆里了!”。
“放屁,老子只不过放了个屁”
张学文说话时撩开被子,不停的往外扇风,周围的空气很快恢复正常。
“那个...咱俩轮流值班,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明天行动”说完话,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转过身,背对着段州,沉沉睡去。
本来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张学文再次看到那个让他心底直冒凉气的小女孩,她不在滑梯旁边,也不在大门前,站在山洞边上,手指着山洞内部。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像是某个怪物的巨口。
小女孩没说话,但张学文却听到一句“进洞,才能活下去”,话音稚嫩,一听就是小孩说的。
他鼓起勇气,正准备试着和小女孩沟通,山洞突然消散,小女孩也随之消失,再次陷入迷迷糊糊中,并没有醒来。
窝里很温暖。
段州越来越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老式钟表,已经半夜一点,心脏忽然缩紧,仿佛被人攥在手中。
痛苦像洪水一样袭来,他又回到孤儿院门口,天上下着雪,寒风如刀,切割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不光是冷。
还有发自心底的痛苦。
他一直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抛弃他,大冬天,把他扔在孤儿院门口。
画面一闪,他又回到客厅,老式钟表上的时间已经来到半夜两点,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有急促的,也有缓慢的,轻重也不同。
很不明显不是一个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段州默默握住靠在沙发上的狂暴之刃,眼睛里逐渐露出凶光,亦如对付残肢怪物的时侯,脚步声忽然停下,停到门口。
他的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
放在手边的洞察罗盘出现变化,指向侧后方,他慢慢回过头,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白,惨白。
目光最终停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他慢慢撩开被子,从沙发上下来,拿起洞察罗盘,握着狂暴之刃,走向罗盘指针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