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近泽曾听闻自己是个弃婴,自未记事起,由于命格卑贱被家人遗弃在水龙镇不远处的小溪边。
索幸镇口路过的道士发现了他,并且出于善心收留了他,以不至于被饿死冻死。
因此便跟了庙里师傅的姓,得名张近泽(泽又有小溪的意思)。
要是说起命格卑贱,张近泽是深信不疑的......
那是农忙季,庙里的师傅给张近泽寻个好差事:去地主家做短工。
赵太爷家有大片麦田等着收割,割麦子辛苦,但工钱确实不少。
同张近泽一起割麦子的还有镇上几个年轻人。
由于张近泽打小生活在庙里,不曾与镇上的同龄人有过来往,在休息时也是独坐一边去,搭不上几句话来。
但张近泽不是一直孤独的,饭点时刻,从赵太爷家来了几个送饭送茶的佣人。
佣人中却有一位小姑娘长的十分俊俏,即使穿着朴素也掩盖不住她小美人的姿色。
那几位年轻人也知道,这姑娘平日里是赵公子的伴读书童,与赵公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即便是那几位年轻人日思夜想的情人,站在跟前来也不敢多看几眼。
生怕惹到了赵公子,到时候是给自己添麻烦来。
但未经世事的张近泽却不知道这些,他也被姑娘的美貌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姑娘看。
姑娘余光一瞥便注意到张近泽,随即便盛碗面条送过去。
张近泽呆滞地接过那碗面条,直到姑娘转身准备离开,他的口中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福生...无量天尊。”
姑娘听见这蹩脚的口吻,也忍俊不禁地笑着回应道:“不用谢。”
姑娘和张近泽的行状被旁边几人尽收眼底,心中却满是嫉妒和气愤。
“那小子竟敢调戏赵公子的女人,简直是胡作非为,男盗女娼!”一人低声愤慨道。
“男盗女娼?敢说赵公子的女人坏话,你倒是活够了。”
三人中有一人却郑重地说道:“得告诉赵公子,有流氓调戏小月。”
“她叫小月?”
那人起身解释道:“反正赵太爷是这么叫的。”
三人鬼祟离去,只剩的张近泽在那儿吃着面条。
待到小月来收拾碗筷,便坐到张近泽身边,主动谈起话来:“你们庙里的神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吧。”张近泽虽说是个久居庙里的小道士,但至今也未曾见过神仙一面。
其实小月并不在意神仙的真假,只是找个话题开口:“小道士能帮我个忙吗?我母亲近年病重,常卧床榻不起,我又离不开赵家,只得托你去请镇南边的大夫给我母亲治病。”
随后月儿塞给了张近泽一串金项链,上坠着白玉雕刻成的小兔,模样灵巧生动,做工细致精湛,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项链值些钱来,你拿去当了,再拿钱去治我母亲的病。我家就住在北边的第三家,拜托了小道士。”
张近泽听闻此事,心中仍未做出选择,但此时月儿已经端着碗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