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月,也不知渡过了多少个难忘的梦,他想要触及心中那轮红日,那红日却不断远去,他永远不能触及。
他惊醒了,在黏稠如蛋清的血水中,他举起的双手穿过杂质,撕开血管似的络线。口腔中泛起数团气泡,令他恶心难挨。
很快,他的手部便已触及血水的边缘,那是硬质的壁。局限感迫使他一下下敲击着那硬物,幽幽的击打声也向外传出。
突然,似乎有人惊讶夹杂恐惧的声音从外部传来,这给了他些许脱离这血水囚笼的希望,但这一缕希望很快随着急促脚步声的远去而消散。
“执着此事,究竟值得?”
“众生受的些难,还不是肉食者鄙,没甚远见?”
“无论你做成何事,还是做不成,我随一你辈子,也无怨无悔。”
“已得令下,上守侍辎重全弃,轻装前行,成败于此一搏。”
“那水?!六泉!”
像是渗进来的,一些他反感至极的言语在他脑中呼啸不绝。那种感受,如同千万具干瘪的尸体挤在一起尖叫,让陷在漆黑中的他百爪挠心。他重新开始了挣扎,身体的动作更加猛烈,他开始砸击起了四周的硬物。
没有呼吸却闻到了周遭的腥臭,没有张口都尝到了四处的咸腻。
在此处多待一刻,都是对身心的糟贱与折磨。他试图睁开眼,但除了带血的黑暗并无他物涌入他的眼睛。
“对了…还有…腿…”。麻木的双腿稍稍有了些知觉,他用腿来帮助手来完成自己的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