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看的，赫尔本。”霍华德将赫尔本带到停尸房，把施耐德的遗体指给他看，小声对他说：“我真觉得你该等一等尸检报告，这能省下不少精力。”

“没时间了，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让其他人出去。”赫尔本一边说着，一边戴上手套准备验尸。

在这件事上，霍华德相当听劝，很快完成了清场，把空间只留给他们两个人。

“现在说说吧，什么叫他知道？”赫尔本开始着手验尸。

“你先把手上的事做完。然后我想我们可以慢慢的考虑这个问题，你到底有什么特殊？”

“实习生还是太慢了，我本来以为会更快地处理掉。”赫尔本自顾自说着：“如果你不能告诉我答案，那就腾个地方让我自己来找。”

“这可不行，尽管我相信你，但规定就是规定。”霍华德把手插进口袋想掏一支烟出来，但想了想他们正在做的事，他又若无其事把手抽了出来。

赫尔本对着尸体左瞧瞧，右看看，时而徒手按压，时而用工具切割……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还好意思嘲笑那些实习生?我看你比他们要业余的多了。”霍华德看了一会儿，觉得赫尔本的手法实在是粗糙，他挖苦道：“真不敢相信你这家伙竟然上过学。”

“好好看着，我有我的方法。”赫尔本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句。

“两个问题，第一:尸检报告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第二:曼德夫人找过你吗，或者说，你们有她的报案记录吗?”赫尔本手上动作不停，同时向霍华德发问。

“真巧，这两个问题我刚好都能回答。”霍华德笑了一下，接着说:“在你来之前，那帮专业人士已经进行过彻底的检查，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们比你快，也比你专业。最快明天下午，你就能看到一份完整的、专业的、具有效力的报告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明知故问！出了这种事我肯定比你先知道。”

赫尔本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仔细回想起他与曼德夫人的初次见面，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但现在他没空管那些了，因为他刚才在这尸体的下腹部发现了一些令人惊骇的东西——一簇黑色的羽毛！

“喂！霍华德，我想你们的专业人士肯定没发现这个！”

赫尔本想招呼霍华德一起来看看，顺带好好嘲讽一番所谓的专业人士，但当他抬起头来，这四处哪儿还有霍华德的影子?

这根本不是刚刚的停尸房了！

这是哪儿?

赫尔本四下望去，除了施耐德的尸体还静静的躺在他的手边，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

荒芜、破败，是赫尔本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地上还有些黏腻的东西，似乎是某种生物腐败之后留下的“遗产”。

更糟糕的是，这种东西在这个地方随处可见。

“霍华德那家伙跟我说，你选中了我，但我并不清楚这该死的机制是如何运作的，你有什么遗产无人继承吗？那也不必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吧，还是你有些见不得人的脏钱?”赫尔本自顾自说着烂话，他的双手因为兴奋而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他感到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忽然，赫尔本听到了咀嚼和流水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地上那些看起来像腐殖质的东西开始无规律地扭动起来，并向着一个地方聚集。

“喂喂喂……认真的吗，什么时候烂泥也会自己动了?”

赫尔本恶狠狠地瞪了霍华德的尸体一眼，咬牙切齿说道：“等着瞧吧，你这个老东西，我准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