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救了，从手段上看，是拉斐尔路径的使徒。”那守夜人叹了一口气：“用精神干涉物质，这是拉斐尔常用的手段。”

“拉斐尔吗？”虽然线索就此中断令第福伦很是愤恨，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是加拉哈德，是微光堡垒所有打打杀杀的大老粗里除了亚瑟之外，地位最高的。尚不明确的敌人可能已经潜藏于此，若是他此时再自乱阵脚，无疑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就在这时，第福伦的大脑灵光一闪，将目光投向赫尔本，恰好赫尔本此时也看向了他。

“是扳机！”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救主将十种至上的力量分给人类，这十种力量各自对应不同的领域。物质、精神、灵性……而被人类命名为“拉斐尔”的路径，它所对应的力量处在物质和精神的夹缝中，在这条道路上走的足够远的人，他将获得精神上的映射，拥有使用精神来干涉影响物质的力量。

但正如之前所说，使用这种力量并非毫无代价，它们的持有者不仅要承担“堕落”的风险，这种力量对于“如何使用”这个概念本身也做出了一定限制：

想要用精神去干涉物质，那么在这之间必须存在一个“扳机”，可能是某个特定动作，某句特定的话，或者某个特殊的人。

当“扳机”被触发时，“拉斐尔”的力量将显现于世。

如果不存在“扳机”，那拉斐尔在现实中的映射将大大衰减，一般情况下，只能通过触摸来施加影响。

“我之前向曼德提问过相同的问题，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异常。这说明他的扳机是你。并且加上记忆修改，那些人在阻止曼德向我们传递信息，尤其是对你。”第福伦对赫尔本说。

“不一定，推理的一个重要前提是：不要预设对象。否则一切的怀疑都将化为利刃。如果他的扳机是我，那为什么不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死掉，却要延迟一段时间。如果她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死掉，那么我们的对手将会更安全。”

“先生们，让一下！”正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还原真相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赫尔本下意识让开，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相当不修边幅的家伙直直地插了过来，没有任何自觉，他站在床前，从背后的口袋里拿出两根蜡烛，掏出一个托盘和一把匕首，然后把托盘抛向空中，又迅速的用匕首割伤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遗留的粉尘上，再稳稳地接住托盘，把蜡烛放在上面。

没有点火，蜡烛竟自己开始燃烧起来。

蜡烛缓缓燃烧，那人的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最后他惊叫一声，吹灭蜡烛。

“实在抱歉，加拉哈德先生，这现场被毁坏的实在太彻底了，完全没有办法提取出有效的信息。”

第福伦听闻此言，对来人说一句辛苦了，随后又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那人摇摇头：“技术上已经做不到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第福伦皱着眉头，他知道，这条线索他绝不能轻易放弃，否则敌人将再度潜藏于阴影。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在晦暗处……我讨厌迷语人。”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赫尔本当即否认道：“没有，只是有些事情在意罢了。”

第福伦此时已无心管他，这个时候去寻找下手的拉斐尔已经非常不现实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尽力的保护现场。因为第福伦猜测那个使徒还将回来，他必须确认他所要截留的信息不被守夜人所知晓。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赫尔本此时也在绞尽脑汁，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晦暗处……”突然，赫尔本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打了一个寒颤。

“快！杀了我!”他对第福伦大叫道。

第福伦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理解赫尔本的意思:“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