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小区,刘子豪家。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却有一大群人正聚在这开派对。
除了王匆匆等人外,上次跟他们一起在大排档打砸闹事的几个杂毛混混也都在。
在五彩灯光的闪耀下,一群人纵情肆意地又唱又跳,兴致高昂时更会发出各种怪叫,好似群魔乱舞。
如此扰民行为,自然引起了周边居民不满,更有人直接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门来。
然后,被扰乱了兴致的混混们就会把人拽进屋里关上门一顿痛殴,最后再像是丢垃圾般扔出去,顺便啐上几口唾沫。
并扬言,如果敢报警就弄死你全家。
面对如此威胁,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亦或者说,都打算再忍忍,最好由别人报警把事解决了。
结果,忍让的后果换来的就是得寸进尺,混混们都开始唱上K了。
无奈之下,离得近的几家要么暂时去了亲戚家,要么跑去花钱住了旅馆。
而王匆匆也确实有一直盘踞在此,鸠占鹊巢把刘子豪家变成帮派聚集地的想法。
只是王匆匆不知道,像这种无人继承的房产都是会被收归国有的,他根本赖不了多久。
以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现在死者的头七都快过了,再有几天也该来上门接收了。
乌烟瘴气之中,王匆匆正靠在沙发上,跟一个右臂齐肩而断的红毛混混说话。
“鸡冠哥,这次确实是让你受委屈了,这五万块你拿去,权当是补偿。”
王匆匆说着,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钱一摞摞地拍在了桌上,推到了鸡冠哥的面前。
鸡冠哥有些受宠若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变成残废后会被抛弃,没想到王匆匆竟然会拿钱安抚他。
“匆哥大气!帮您办事都是应该的,这次是咱倒霉撞上了硬茬子。”
王匆匆抬手止住了鸡冠哥的道谢,笑道:“都是兄弟,而且你的手臂确实因为我才丢的,可不能让别人说我不够仗义!”
尽管面上如此说,但王匆匆心里实际上却在滴血。
在失去了便宜老爹的独宠后,他银行卡里的资金就只剩下十几万了。
拿出这五万块也是历经了反复的权衡和纠结,最后还是张文羽那胖子出言说服了他。
“老大,咱们现在要啥没啥,那些原来想巴结你的超凡者也都跑没影了,就剩下这些啥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了,虽然也都是些没本事的烂人,但总比当光杆司令强不是?”
王匆匆想想觉得也是,况且他已经过惯了吆五喝六的日子,就算现在不得不被迫自力更生、努力奋斗了,也不想过啥苦日子,亦或还得自己去辛苦打工挣钱。
只不过,王匆匆想不到该怎么让这些啥也不会的人弄来钱。
这时,张文羽就又给出了个主意:“老大,咱几个如果想在御兽上弄出些名堂的话,需要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得干回报高的活计。”
王匆匆还是不解,追问道:“比如?”
张文羽坏笑着答道:“对于咱们来说,最好操作的应该就是碰瓷和医闹了,我妈以前就干过这个,保准能弄来大钱。”
虽然庞如花并不是组织者,但由于她为人蛮横泼辣不要脸,以及特别善于胡搅蛮缠,所以被找去当过群演。
对里面各种门道颇清,自然也把生财有道的法子教给了自己儿子,以免啥时候财运来了把握不住。
毕竟,自己辛苦挣钱哪有打家劫舍来得快。
在张文羽的点拨下,王匆匆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原来还可以这样!最重要的是,只要安排得当,我们甚至都不怕被抓!”
“嗨,就算被抓也是明后年才该考虑的事,这屋里的人都离那根线还差个一两年呢。”
在安抚完鸡冠哥后,王匆匆就跟他说起了正事,把从张文羽那学来的东西都显摆了出来,听得前者眼睛发亮。
“匆哥!您这来钱的法子真是太好了!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鸡冠哥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甚至他还举一反三想到了该如何利用自己现在残疾人的身份博同情。
眼见鸡冠哥如此上道,王匆匆顿时更为高兴了,似乎已经看到了钞票滚滚而来,可以大手大脚挥霍的未来。
至于那些被他们坑害的人会如何,王匆匆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因此破产自杀了又能如何?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哈哈哈哈!来,兄弟们!”王匆匆站起身,高举起了手中的酒瓶,大叫道:“干杯!预祝咱以后生意兴隆,发家致富挣大钱!”
就在气氛一片红火之时,房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正在兴头上的混混们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又有人来找茬闹事了。
“妈了个巴子!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瘪犊子来了?看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离门口最近的混混叫骂着,一脸凶相的拎起了啤酒瓶子,迈着拽拽的步伐朝玄关走去。
其他人也都盯着门口,一副看戏的架势,就等着对方把闹事者揪过来痛打一顿,逼他下跪磕头,向大家哭着道歉。
这种事,他们以前在学校里常做,后来出来混也一样。
所谓的霸凌,不过是一种权力欲和掌控欲,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王匆匆点了根烟,扬着头吐了口烟,拿捏着老大的派头,并不打算亲自动手。
可下一刻,一道黑影就忽然被用力投掷了回来,像是颗被甩飞的保龄球。
猝不及防下,混混们被砸倒了一大片,一时间哀嚎声和咒骂声四起。
还不等有人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慢悠悠地从玄关走了过来。
他身穿大红寿衣,脚上踩着布鞋,周围萦绕着不详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