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面露笑容,质朴中略显憨厚,道:“全叔,你也在这里啊。”
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缓缓走了过去。
营地内的大部分人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竟是独自一人,跟后面进来的两支队伍都没关系,看清楚了他的年龄后,顿感惊讶。
不是说孤身一人在大山中行动的人没有,但也寥寥无几,一处营地内能同时遇上两名独行之人更是极为少见,而且他的年龄他也太小了些,分明还是个少年。
一时之间他突然成了场上焦点,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他,就连那名独行老者都多打量了他一眼。
张瑞来到这支队伍旁,名叫刘全的中年男子疑惑道:“差点还没认出你小子来,怎么是一个人?”
张瑞脸上的笑容消散,无奈地说道:“没赶上村里的队伍。”
实际上他是特意避开村中采药队的,为的就是更方便自己行动。
听到这个回答,刘全脸色变了变,话语中带了三分教训:“一个人进山不怕死啊?刚出过的事就忘了?”
张瑞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否则外人哪会管你死活,所以找了个理由解释道:“上次采药回去张二虎去了一趟我家,威胁以后每次采到的药物都要分他七成……。”
“血狼帮的张二虎?”这时队伍中看着是领头之人出声道。
“是。”他倒没有表现得很难过,语气平淡,像是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张二虎并不够资格加入血狼帮,但是不妨碍他狐假虎威借着血狼帮在棚户区横行霸道,不然早就被人暗中宰了。
至于刘全说的刚出过的事则是指十几天前原身父亲进山采药遇难的事情,那次遇上了一头山君,采药队当场死亡三人,其余人人负伤,其中一人便是他父亲。
当时这件事也算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山君平常活跃的区域在一百里地带,谁能想到它突然出现在外围地带。
然而在大山中刨食便是如此,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听到张瑞说是遭张二虎逼迫不得不冒险进山后,刘全顿时怒骂道:“这个畜生迟早不得好死。”
自从张二虎住进王寡妇家后,这件事便成了小刘村所有采药人心中的痛,他进山已有两天,还不知道张二虎已经被杀了。
刘全骂完张二虎后,便将他介绍给队伍中的人认识。
这支五人队张瑞除了认识刘全一人,其余四人都没见过,四人中有两名中年男子,一名青年,还有一名少年,看着和他差不多大,此刻正好奇打量他。
问话的那人正是这支队伍中的把头,也是住在棚户区,但是却是住在广明城南边的棚户区,是刘全老婆那边的表哥,队伍中的少年是把头的儿子,其余两人也沾亲带故。
刘全叫把头康哥,张瑞跟着叫了声康叔,两个年纪大些的叫叔,两个年纪小的则叫哥。
几人都为张瑞感到愤愤不平,眼神中带有同情,为这个懂礼貌的少年感到惋惜。
茫茫大山又多了一人在此争命,可大山哪是那么好闯的,特别还是一个孤身少年。
夜晚的营地稍显安静,各家队伍相互间离的并不远,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后营地中的人都知道了张瑞孤身一人是因为遭受了恶霸威胁不得不独自进山采药。
场内众人好像听到了某种八卦,一时神情纷纭,有的漠不关心,有的同情,有的感同身受,有的惋惜……。
唯独不见怜悯,大山容不下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