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瓜子、矿泉水,应有没有……请全部自备,这里只有故事,当然看故事的时候,你可以嗑着瓜子花生喝点酒,品味难能言喻的秘密!】
朗霞山麓,
夕阳的光在洒落最后一抹温柔,余晖轻抚过层峦叠嶂。
山脚下银装素裹,漫天飞雪似花舞翩跹。
余晖过后,
宁静的夜色之下暗藏波澜,演绎着生灵的绝望和繁育。
养育生灵的山峦,终究有倾塌的时刻,伴随巨石滚滚,又将埋葬那些生灵,包括并不仅限于卑微的蚁群。
……
当醪耔(这是个带有恶趣味的人名,并非刻意骂人)悠悠醒来,触角感受到杂草的粗糙,鼻尖弥漫着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凉风过境深入骨髓的寒颤,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蚂蚁的躯体,人类的灵魂。
他亦或者它凭借强壮有力的爪子,紧紧扣住石缝中的间隙,很幸运的在一片树叶的庇护下,没有被大风吹飞出去。
他是幸运的,
它是倒霉的!
昨天才认识的蚂蚁王二蛋,任凭使出吃奶的力,也在强风过境中不知所踪。
不过不打紧,
醪耔相信它还会回来的。
因为,
蚂蚁不会迷路,
最多死在回家的路上而已。
蚁群会在懵懂中总结经验,这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下雨天,蚁群会选择搬家。
类似这种行为,逐渐形成习惯。
正当醪耔心神游离之际,一阵遥远而震撼的吼叫声,猛然划破空气他从恍惚中拽回现实,他的目光凝聚起来,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蚂蚁们并不畏惧天际的大鸟,因为大鸟远离地面。
渺小的蚂蚁,不配进入它们的食谱。
所以,
很多时候,
未知,
其实是可以保命的!
蚂蚁大军的忙碌并未中断,看着它们拖着比自己重过十倍的果核,醪耔却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
他脑子里的记忆碎片愈发完整。
他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
虽然难以接受自己成一只蚂蚁的事实。
就像野闻描述中:
某女子震惊觉醒宿慧,前世竟然是一名惯于花场的男子,顿觉今生作为女人,沉沦夜场是一种赎罪!
或许,
醪耔的前世霍霍了太多蚂蚁,这么想来!
前世或许是食蚁兽?刺猬?穿山甲?蜥蜴?食蚁蛙?
……
细数之下,蚂蚁的天敌其实不少。
那么作为人类的记忆,又是哪一世开始,又在哪一世结束呢?
醪耔这么纠结是有原因的,
原因很简单,也很讽刺:
这方天地的生灵,都很羡慕人类,羡慕他们会使用工具,羡慕他们会利用火种,羡慕他们没有天敌!
哪怕是最为底层衣衫褴褛的乞丐,
也是大多数生灵羡慕的对象!
很难想象,如果让蚁群知道自己曾经生而为人,将会得到多么多么……的重视!
譬如火种!
就这一个问题,便难住了所有非人类族群。
如果它们会说话,大概率是一句卧槽走天下:人类居然可以不使用术法,就能轻易的操控火!
而且每一个人都能操控火!
这简直就是奇迹!
不!
这是神迹!
所有大山的生灵,都会远离人类的火光,否则将会被神降下惩罚,为人类上供自己的身躯和灵魂!
有时候,远离也不能逃避灾厄,因为人类亲善的外表下,住着各类无法理解且残忍的灵魂,所以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蒙蔽。
他们很善于伪装,
伪装也被刻入了人的身体,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上一刻还气若游丝,几近衰亡的人!
在一下秒,很可能就暴起发难,将可以捕获的任何生灵抽筋扒皮,化为集粪!
非人类世界的生灵,得到一条重要的结论:远离人类,永保太平!
如此,大山中的生灵们,一边羡慕人类,努力修行想要变成人类,一边远离城市,躲进深山老林,而且大家对火的惧怕就更严重了。
他很想告诉大家,其实可以钻木取火!
那是很简单的一种技能,摩擦摩擦,远远没有修炼化形成人来的麻烦和复杂!
可惜,大多数的族群没有语言,没有文字,交流全部来自于天然的延伸:
比如触须的触碰、气味的传播、眼神的威慑、气势的覆盖……
大家都有舌头!
凭什么只有人能够说话!
老天爷!
你是如此的不公平!
不!
醪耔在蚂蚁族群混了三十个日夜之后,
他明白了:
非人族,无文字!
族群的经验、教训、技能无法得到……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传承!
对!
就是传承!
同时,醪耔在思索中得到两个消息:
好消息:还活着!
前身为朗霞山高坡岭深水沟左坡三十米红蚁群第三千八百六十八代子,蚂蚁族群唯一有名字的生灵,名字叫做醪耔,字醇远!
为何要这般正式?
因为担心自己生而无姓,死后无名!
所以,他还给另外一只蚂蚁取名,比较简单:王二蛋!
可惜的是,取名不久就消失在了一阵强风中。
天黑了,
希望王二蛋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坏消息:快死了!
因为蚂蚁的社会结构高度分工,不同阶层的蚂蚁在进食过程中也要排序。
在这里,醪耔充分理解到又累又饿日子难过,并非是一句口头禅。
所有的食物,需要运回蚁巢。
首先供奉蚁后,然后是幼虫,紧接着是工蚁,然后是兵蚁,最后才是雄蚁!
很不幸的是,
醪耔特么是一只雄蚁!
雄蚁主要负责与蚁后交配,但在交配后往往很快就会死亡。
为了活命,自然是果断拒绝交配,十个日夜之前,醪耔的食物主要由蚁群提供,但没有享受特别高的优先权。
毕竟雄蚁并不是唯一,他只是其中之一。
况且那些食物:各种昆虫,包括活体和死体的,如蚜虫、蛆虫……等。
实在是身体能接受,灵魂却很抵触啊。
蚁后娇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说:瞧你那浓眉大眼的臭美样,不上我就饿死你!
妈的!
能不能上,醪耔还能不知道吗?
多少雄蚁被你榨干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