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学他们到处伐山破庙!”
听到梁巧娘下意识地反对,陈生不由失笑。
“伐山破庙本是用来对付引人向恶、害人性命的邪神,谁能想到会被天灵教做成恶事,咱们不做这等没良心的事。”
见梁巧娘眉头稍展,陈生继续说道:
“我想学的是天灵教编户齐民的路子,以占据县城之外的人烟之地。这割据地方之事,天灵教做的,我们也做的!
“而且他们割据地方是要作威作福,我们则是要践行人道大同。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咱们还是看看宋璞的修行所学。”
不等梁巧娘施展神通,陈生又提醒道:
“小心天灵教的秘禁!宋璞修炼的大概也是《万象诀》,被下过秘禁无法泄漏,法术之类的应是无妨。”
梁巧娘点头示意知晓,再次施展神通。
宋璞的身影再次浮现,却是跪在一人脚下。
那人正是之前梦境中出现过的冯晋玄。
“宋璞,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灵教门人,受秘禁,传《万象诀》。”
等宋璞叩拜之后,冯晋玄忽然笑道:
“我与你族叔乃是生死之交,自不会亏待你,等你踏入第二重天,我便传你《太阴考召大法》。日后伐山破庙,可将那些淫祀邪神拘为奴仆,妙用无穷。
“现在且先传你《万象诀》,你好生修行。
“天地万物……”
熟悉的口诀方起,一道道红色细线便出现在梦境上方。
转眼间,红色细线便如罗网般将梦境笼罩,旋即压下,将梦境映得一片血红。
早有准备的梁巧娘立刻催动神光,将梦境散去,红色罗网也随之消失不见。
“看来这就是秘禁了。”
陈生从上方收回目光,望向梁巧娘。
“按照方才冯晋玄所说,天灵教弟子修炼《太阴考召大法》,是为了拘拿鬼神为仆役,这才不管青红皂白四处伐山破庙。”
梁巧娘板着面孔,怒道:“天灵教本身并未得到大周朝廷册封,也是所谓的‘淫祀邪神’一流,一个大一些的淫祀邪神!”
“这次天灵教又逼上门来,躲是躲不过的,唯有跟它斗到底!好在敌明我暗,仔细谋划定能让它血债血偿。”
陈生说这些并非是为了宽慰梁巧娘,而是他的确有了思路并准备付诸行动。
梁巧娘与陈生相处多日,深知他言出必践的风格,便默运心法收敛怒气,重又施展神通。
宋璞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只见他端坐于云床之上,身形不断变大。
这一幕让陈生颇感眼熟,知道这是宋璞踏入第二重天后的情景。
梦境的视角钻过衣服和血肉,落到了宋璞的气海之中,可以看到有七枚法术符箓在真气中沉浮。
陈生一眼就认出其中三枚法术符箓是法眼、御物术和迷魂法,余下四枚法术符箓则陌生的很,显然是其他法术。
带宋璞以真气将法术符箓温养一番后,梦境的视角又转到外界,只见他缓缓收功,起身来到房屋正中。
左手虚空书写,口中念念有词,左手连掐指节,脚下连番跳跃。
随着宋璞这番动作,房中顿有风起,大小不定、忽远忽近,让周围的烛光、纸张、珠帘诸物尽皆随风而动。
梁巧娘为陈生解释道:“这是宋璞平日里练习法术的场景,他会将所学法术都展现出来。”
梦境中,随着宋璞敛势收功,四周风声顿止。
“师父新传的这门御风术并不算难,但需要符、咒、诀、步同用才能施展,着实有些麻烦。想要实现念动风起,只能靠水磨工夫,练熟后一样样省去施法的步骤,最后凝成法术符箓。”
宋璞自语过后,又一次在房中施展起御风术。
一开始时,宋璞还需符、咒、诀、步同用,但慢慢地就将咒语从念念有词的言咒变为听而不晓其音的密咒。
“符咒诀步都是通过调动真气运行来施法,要想将符咒诀步省略简化,需要熟悉其调动真气的路线,以心神或神念引导真气运转,先取代一部分符咒诀步的作用,再慢慢练到完全取代。
“而心神和神念完全取代符咒诀步后,就可以混合真气在气海中凝成法术符箓,念动间便引动真气涌入法术符箓,让其按既定路线运转,从而施展法术。”
自言自语的解释完后,宋璞又开始练习御风术的咒语,将密咒练成仅自己可闻的微咒,最后练成心神存意而无声的心咒才罢手。
每次取得进展,宋璞便会停下自语,将如何做到说得明明白白。
神光之中,梁巧娘得意地向陈生挑眉一笑,换来他拱手作揖以示佩服。
神光之外,宋璞将心咒练成后,又开始琢磨书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