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贾母再怎么喜欢漂亮女孩子。

就算王夫人再怎么信佛。

直接收这么个非亲非故的出家人在后院，都不合理。

不担心流言蜚语？

不担心姑娘们的清白？

不担心牵扯上别的麻烦？

富贵人家养个出家人很正常，但正常的供养只供养在庙里，绝不会留在家里，更不会留在大观园这种特别的深宅后院里。

所以，潘又安一直觉得妙玉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当然，现在更馋妙玉的亲密度和经验丹。

秦可卿都能爆那么丰厚的奖励，妙玉排名比秦可卿高好几个名次，奖励必然不差。

要是早点摸清楚妙玉的底细，先下手为强，嘿嘿嘿……

潘又安故作好奇地问：“牟尼院？我怎么没听过这么个庙？是贾家供养的？”

“对，虽然不是家庙，但每年供奉不少银子，跟家庙也别无二致。”

“在哪儿？”

“就在西门外十里处的刘辛庄，那刘辛庄也是府里的产业，庄头两口子都是府里出去的小厮，”司棋说到这里，幽幽道：“如果你没有那重身份，你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外放出去替府里管个庄子，和其他庄头夫妻一样。”

潘又安无语。

这司棋，也是个恋爱脑，说着说着就拐一边去了。

不过说得也有道理，正常小厮能放出去当个庄头已经是很好的出路，虽然依旧是奴才，但自由度极高，还有机会捞钱发大财，是府里众多奴才们最羡慕的。

但这样的美事儿不多，毕竟庄子有数，而庄头只要不犯错就能干到死，还能一代代往下传，几乎轮不到其他奴才染指。

除非主子强行更换庄头。

潘又安腹诽中搂着司棋笑道：“参合庄是庄子，我是庄头，你是庄头夫人，还没人在上边管着，不更好？”

司棋闷哼一声：“人家的庄子一年收好几万两银子呢。”

“有那么多？”

“这还是小庄子，大庄子更多，东北那边的乌庄头每年每个庄子上供就七八万两银子，早之前还有十万两的年头。”

“你这么门清啊？”

“三小姐说的，她会算账，说那些庄头们越来越胆大，贪污的越来越多，可恨没人听她的话，若是她当家，每年能多收二三十万两银子呢。”

“这么说，她果然是个厉害的。”

“那当然，三小姐比二奶奶丝毫不差，做事儿还公平，就是她说话没人听，只能管着手底下的几个小丫鬟。”

“可惜，有志难伸啊。”

“谁说不是呢。”

司棋刚开始还对探春喊打喊杀，现在又一口一个三小姐的好。

潘又安在心里暗笑。

这就是司棋的性格，脾气直爽火爆，大多数时候说话做事儿不过脑子，想到哪就是哪，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个长得高大丰壮品貌风流的大丫鬟，甚至有些不太讨喜的习惯。

不过，这才是活生生的嘛。

红楼里，哪有完美无缺的人设？

林妹妹那么完美的人，都有那么点尖酸刻薄爱使小性子的瑕疵。

哦，有一个，邢岫烟，那姑娘在原著中的描写勉强能算完美无缺，从文字中几乎挑不出什么明显的不讨喜的特点。

潘又安顺着司棋的话聊了好大会儿，待司棋彻底消气，这才问：“三小姐刚才说了什么？惹你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