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虽有月光撒下,但树荫下的小路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但见远方飘来两点荧光,其速之快,堪比猛兽,荧光越来越近时,才看清是两人手擎两支油布火把远远奔来,霎时间,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势如奔雷,声如霹雳。
只见微微火光下,一人身披亮银鱼鳞甲,头上素色盔缨与手中长枪白缨全被流风吹的细直,胯下玉狮子犹如一条白龙猛奔而来。
此人正是徐军帐下征西将军岳胜岳子珪,自攻克拒英关,他一刻未曾耽搁,领了数百马军、带了雍朝山西总督伏燕清首级直奔承化府。
冬日寒风犹如利刃,划过脸皮犹如撕裂。
即使如此,这数百人也不敢松懈,因为这岳将军实是位军纪森严的大将,原来的部曲皆以死守军令为要,现在新进马军也是生怕违抗军令,故虽天气严寒,也强撑着跟着岳将军的步伐,因此数百人马自林间行军速度之快犹如隙间掠影。
正飞奔间,只见前方又多了一点火光。
原来是岳胜早在兵临拒英关之前就派过去的密探回报。
岳胜紧忙加鞭上前,待接近后狠狠勒住缰绳。
“承化府守卫如何?”
“报将军,承化府还未收到军情,不知拒英关已克,此时守卫松懈,无有防备。”那密探喘着大口粗气回报。
“将军!后方将士还未跟上,是否稍等片刻,待大军集齐?”张升此时也累的半死,但考虑到人数实在少的可怜,便好心提醒岳胜道。
“不用,兵贵神速,一刻也等不得!”岳胜咬着牙狠狠道。
话音刚落,张升再欲提醒,只见岳胜抽鞭而出,直奔前去。
张升无奈,与赶上来的华应栾和温肆业商议,华应栾大半夜被叫起,适才拒英关前大杀四方,现在又千里奔袭,恨的他直骂娘,而温肆业却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三人身后也只有数百马军。
“温将军,大将军急速奔袭,现在大军还未曾跟上,我实在怕出什么差错,温将军不如在此等候大军,也好歇上一歇。”张升坐在马上强拱手道。
温肆业带着大红脸勉强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华将军,我等立刻赶上去吧!”
“走!我可不想让他独占头功!”
这才又带了数百人马紧跟前去。
话说这承化府东门最为森严,筑了一座翁城以作防备,然而此时已然起不到作用了。
岳胜身披了黑衣,躲藏在人马中,教亲随前去搭话。
临在城下歇了,亲随打马上前大喊:“督爷大印在此,快开城门!”
此时承化府守将、伏燕清之弟伏燕安正睡在将军府衙内,而府衙又是整个城池的中心。
闻听大哥来临,伏燕安喜从心头,但转念一想,觉察出不对劲,此时拒英关大敌当前,大哥怎会亲自前来。
于是带着疑问、裹了暖袍、披了皮裘,在亲卫护送下来至在了城楼上。
见有了新人来,岳胜立刻暗中差了身披伏燕清甲胄的亲随上前。
“燕安!是大哥啊,敌军突袭拒英关,少时敌军大队便至,没时间了,赶紧开了城门,咱们商议对策!”那人喊道。
“快!快开城门!”伏燕安见了大哥总督大印和甲胄一时着急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