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有些犹豫,本是不想去的,一是肚子的确饿,今天劈了那么些柴,下午又一直挥剑,体力损耗许多。二是也不想王毛再来纠缠,见着心烦。
于是,便应了下来。
趁着管家不在,王毛领着萧凌风来到后厨。
赵钱本就在厨房做工,住所也在厨房那一处的院子,所以能打开角门,放两人进来。
“我做了只叫花鸡,烤着呢。来的正是时候。”赵钱对两人道。
王毛把萧凌风没收银子的事与赵钱说了,赵钱拱手一拜。
“萧兄,今日算是认识了。往后,便是自家兄弟。”
萧凌风不语,不喜与这两人为伍。
“先吃饭吧,肚子饿着呢。”王毛道。
“好,时辰也差不多了。”赵钱笑吟吟来到萧凌风身前,“萧兄,不是我吹,我的叫花鸡,那绝对是定阳城一绝。十来年的乞丐,不是白做的。这手艺,还是跟老乞丐学来的。
鸡用荷叶包好,埋进土里,再起一个泥灶,用火闷够时辰。烤出来时,香飘万里。”
赵钱说得眉飞色舞,还冲自己比出一个大拇指。
“走,我鸡烤在后山,还藏了一坛酒在那边。今儿夜,是我们兄弟几个第一次,整痛快!”
说着,两人带萧凌风从厨房院子的另一角门出去,来到唐府的后山。
这儿之前修了一处道观,后来道观荒废,便再无人来,空着也没收拾,杂木荒草丛生。
平日都是锁了山门,却不知赵钱如何开的门,来时,那门便已开了一缝。
跟着赵钱来到后山一处破屋空地,旁边有一口六方井。
萧凌风见周围没有起灶的迹象,心感有异,却不露声色。
“萧兄,井底泡着一壶酒,你去拉起来,我二人去把鸡刨出来。”
赵钱指着六方井,井口冒出一根麻绳,系在一旁立柱上。
萧凌风心有警惕,缓缓走到井口,握住绳子。
一拉,全无重量,伸头看去,下方明明是口枯井,绳子那头也没吊任何东西。
就在此时,后脑遭一记重击猛砸,萧凌风被砸了个天旋地转,眼前一口井变作七八口,在眼前乱晃。
稳了两三个呼吸,花眼消失,他捂着后脑,黏糊糊分明是血。
地上一块带血的大石头,王毛高举双手,眼神带杀。
“你……没事?”
萧凌风怒从心起,额头青筋暴胀,龇咧的嘴角,露出白牙,眼瞪如虎。
此番狰狞,倒吓住了王毛,他赶忙拱手求饶,“误会,萧兄,误会!你听我解释!”
萧凌风一伸手,四指伸进王毛嘴里,握住他下颚,怒气升腾一拉扯,生生把王毛下颚卸了下来。
他本只想把人拉近,却没料自己力气那么大。
王毛惨叫一声,没了下颚,说出的话也变成了叽里呱啦的胡言乱语。脸的下半部分血淋淋,一双舌头在空中胡乱摆动。
赵钱不知何时,也找来一块大石,高举头顶,冲萧凌风脑袋砸来。
萧凌风有感应,扭头凶狠一双兽眼,同时一拳头打出。
拳头与石头相撞,盆大的石头,应声碎成十几块落下。
赵钱被扑了一脸灰,还未反应,脖子被一只孔武有力大手深深扼住。
萧凌风也同时扼住王毛的脖子,一手一个,将两人拉到身前。
两人被死死卡着,挣脱不开,王毛流出的血,染红了半具身体,早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只有舌头闹腾。
赵钱用力扳动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指,那手指却似钢骨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