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县。
别了刘老汉一家,秦阳顺路而行,不过两个时辰,便进了当阳城中。
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秦阳莫名感慨,清心寡欲的隐居生活虽好,浓浓的烟火气息也不可或缺。
秦阳没有去找张员外,怀里揣着举荐信,他向路人问了黄府所在,直接找了过去。
时近正午,先打场秋风再说,如果可以的话,秦阳的还想着是否能挣一波功德,这也是他决定来当阳跑一趟的原因。
眼下他的功德快三百点,看着虽多,却连再次推衍开碑手这样的凡俗功法都不够,更别说练气之法,如何多赚功德,还是当下最紧要的事。
县城东南,落雁河畔,黄员外的庄子修的甚是气派,朱漆大门,飞檐拱角,匾额上书黄府烫金大字。
扣开黄府大门,递上举荐信,接待的小厮得知秦阳来意后,客客气气地将他引入了府内。
不过待管家问过秦阳的修为,得知他出自穷山僻壤的小道观,态度顿时冷淡了不少,只是吩咐下人安排吃食后,便不再过问。
秦阳也不生气,等他吃完这顿堪称丰盛的午饭后,对着一旁伺候的家丁问道,“你家老爷在哪里?”
小厮可不敢对秦阳使脸色,他们的社会地位更低,甚至不如一般农户。
闻言忙回答道,“我家老爷正陪同法师们在后院小姐闺阁。”
“还劳烦领我前去。”
那小厮犹豫一下,伸手道,“法师请。”
黄员外家大业广,在当阳数得上的大户,主要经营布庄和茶叶,生意做的极大。
财力雄厚,宅子自然也不差,屋舍无数,花草繁盛,院中不乏假山池塘,石桥木廊,颇具雅趣。
黄翠翠的闺阁坐落在后院,二层楼阁,精致典雅。
秦阳到来时,见一群家丁下人正在伐树封窗,一派繁忙。
显眼处站立几人,争论不停。
身着皂衣,捕快打扮的中年人蹙眉道,“黄员外,我认为还是将令媛送入别的地方安顿比较妥当,现如今贼人作案方式尚不明确,我怕再多安排亦是无用之功。”
“郑捕头所言差矣。”
另一个年轻的人反驳道,“那贼人已然盯上了黄小姐,如若不能将之铲除,便会后患无穷,敌明我暗,贼人有的是机会动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况且,郑捕头敢保证路上一定安全?”
那郑捕头面色不善,冷嘲道,“那日郑员外家时,罗兄也是信誓旦旦,不也被贼子得手了?”
被称为罗兄的年轻人脸色涨红,阴沉着脸道,“郑捕头是质疑我斩妖司的能力?”
“哼哼,我倒没看出来什么能力!”
咱看两人剑拔弩张,黄员外急忙打圆场,“两位消消气,消消气……”
“稍安勿躁。”
一直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女道士,甩了下怀中的拂尘,睁开眼淡淡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明日贼人,莫逞一时口舌之利。”
那两人似乎都有些怕她,默默闭上了嘴。
秦阳通过询问小厮,得知其中一人是当阳县的捕头郑长松,另一个则是益州过来的斩妖师,罗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