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吾,欣喜父亲对自己的支持,也惭愧自己对父亲的不够了解。
长吁一口气,周吾从兜里拿出合约:“合同已经签了,房租一年一万二。
我自己手上的钱肯定不够,就想着跟村民们商量下,把账期从一天延长到七天。
这样我手上就有一定的现金流可以在卖货的同时筹备店铺装修的事情。
卖货手续的收益可以填补村民的货款,我算过咱村的肉鸡卖到一半,收支就可以持平。
当然,我也知道肯定会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如果临时需要钱,我想问你们借点。”
沉吟片刻,周吾说出想要的数字:“两万块钱就够用。”
从周吾拿出合同来,周庆华就猜到他肯定需要钱。
本来还以为多少呢,结果一听才两万,当即松了一口气。
“两万块钱不用问我们借,你自己就有。”
“我自己有?”周吾晕了,别人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四天赚了的六千,加上以前的压岁钱还有攒下的生活费,绝壁不超过六千五。
小舅陈海赞同的点头:“对,你确实有。”
“行了,你们别逗他了,孩子都快急哭了。”陈尚主动搭腔。
然后还在乐不可支的周庆华收敛表情,“关于上午的事情我也需要跟你说一下。
先说好,这个结果可能让你不是那么满意,但大概率是没办法改变了。
首先是早晨闹事那群人的处理决定,老徐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一共八个人,统一拘留十五天,情节较轻的六个人在十五天后会被判缓刑。
率先动手那人以及策划这次事件的一个叫老六的,得进去蹲篱笆,大概是一年吧。
这个处罚结果在眼下这个严打的当口,是非常明显的从轻。
老徐不可能故意包庇他们,很显然这一次他是真有可能再上一步,所以雷厉风行的处理,避免引起上面的关注。
可能老徐也知道这个处理结果很难让我们满意,所以给了一定的补偿。
罚金总计两万六,说是赔偿我们的损失,其实就是封口费。”
“如果老徐打定主意要息事宁人,就不可能如此小气。”言辞凿凿的周吾调侃道:“县长诶,那可是证处级别里含权量最高的一小波了。
在这近一百万人口的县城里,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甚至性格强势压过那位,说是一言即断的土皇帝都不过分。
这样的权柄多得是人盯着呢,但凡老徐露出一点‘破绽’,必然有人敢虎口夺食。
背景?能够走到这个程度的,谁没有背景。这样的情况老徐想求稳就必须许以重利。”
“确实如此。”周庆华也知道这点赔偿不够,但他不敢像周吾这般肯定,更别说分析的如此大胆甚至露骨。
周庆华继续说道:“前几天村建材预制品厂还有几万的货款没收回来,老徐会关注。
我们摆摊助农这件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再在路口占道经营肯定不行了。
老徐考虑到我们的难处,跟农贸市场协调出两个摊位来供我们使用。
不过这个摊位不是专属于我们的,是县里支持助农的措施。
等我们度过这次难关,会收回授权给其他需要帮助的村庄或者农户。
最后就是准备把周庄打造成禽类养殖示范村,会帮我们申请三十万的低息贷款。利率大概不会超过9%。”
几万块钱陷入三角债一直收不回来的尾款确实很重要。
能够彻底帮助村民们解决滞销问题的助农摊位也很重要。
但依旧没有办法跟低于9%的三十万贷款相比较,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真的送财。